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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斥责外面的侍卫:“都是一群废物点心,朕不是说过,不准放任何人进来吗?!”
侍卫们头低得死死地。
裴风直视北墨白的眼睛,目光如炬:“陛下,他们拦得住别人,但拦不住臣。”
“裴风,你休得放肆!还不退下!”北卿圣站起来,她头上的翡翠步摇一步三晃,凝目道,“这是我与陛下之间的事,与你没有半分瓜葛。”
裴风一撩衣袍,俯身向北卿圣行了一个大礼。
“你这是做什么?”北卿圣秀眉紧拧。
“对于长公主殿下来说,这是您与陛下之间的事,但对于臣来说,这却是关乎天下百姓存亡之事。”裴风挺直腰板朗声道,“既然是关乎天下百姓,那臣便不能置身事外。”
好一个不能置身事外,北卿圣扶额,这国相裴风,可真如茅坑边上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陛下,臣敢问陛下。”裴风面向北墨白,“何为僭越?”
看裴风这架势,北墨白就知道他狗嘴里一定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果然,下一秒,裴风就气势汹汹道:“开元三年,淮河一带水灾频发,京都涌入上万灾民,您说要将他们全部都赶出去,是殿下带领官员前去将他们一一安置下来,那时,您没有说殿下僭越。开元六年,汉王左额度起兵造反,一路攻城掠地打入京都,您说要投降把皇位献给左额度,是殿下率领六千将士浴血奋战,才击杀了左额度保住京都,那时,您也没有说殿下僭越。”
“给朕闭嘴!”北墨白额头上的青筋砰砰直跳。
裴风没有闭嘴,他梗着脖子硬邦邦道:“现在天下太平了,百姓安居乐业了,您说,殿下僭越了。”
没想到裴风会为自己说话,北卿圣有些诧异,要知道,平时在朝堂之上,骂她骂的最凶的人就是裴风,什么狠愎自用,独断专横,全都敢指着她鼻子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北墨白咬牙切齿道:“裴风,你真当朕不会杀你?”
“臣烂命一条,陛下要杀就杀。”裴风给北墨白磕了一个头,“还望陛下杀了臣之后,能将围在京都外的十万大军撤走。”
“十万大军?”北墨白一惊,“朕什么时候……”
“是你?!”话说到一半,北墨白反应过来,他对北卿圣怒道,“是你派七羽去调的兵!”
“怎么?”北卿圣睫毛微颤,似笑非笑道,“现在不唤我姑姑了。”
“姑姑,你可真是我的好姑姑。”北墨白冷笑道,“十万大军,姑姑你是想要造侄子的反吗?!”
“造不造反不在于我,而在于你。”北卿圣一步一步走下阶梯,长长的雪色衣摆坠在地上,她神色淡漠,眉眼间带着一股蔑视和狠戾,“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如果君要逼臣反的话,臣也只好不得不反。”
北卿圣眼神一厉,两人目光相对,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