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它的表面，光滑，细腻，柔软似动物的皮毛，尤其是衣领，还隐约露着血红的颜色，像动物溢出的鲜血。
高予文好像发现这一点，也瞬间震了一下，但随即又被它的样式所吸引，忘记刚才的事。
扣了扣衣柜上的铜面狮像，高予文自忖，为什么门上左右焊着它们，这里也会有呢？我的衣柜总是没有家中的漂亮，既然在表哥家，也就凑合。
高离谦把车停在外面，裹了裹上衣，因为天气实在古怪，加上一层衣服太热，而这样又冷得让人哆嗦。
门是内锁的，高离谦砸了半天不见回应，便给高予文打电话。
她还沉醉在自我的欣赏里，看见电话上显示的表哥的名字，很不以为意，想道：
“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过一个客人，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却给自己打电话，真是笨蛋。街上那样冷，我可不愿意出去受罪，还是不管它，响吧。”
楚闻研成了樊笼里的野兽一样，既出不去，又百无聊赖；可她终究不是野兽，还有自己的思想，抱了一叠《城市日报》，时刻关注以前的和现在的城市新闻。
其实文字早使她的头脑很混乱了，连续好些天都在看书，一些新鲜的东西她都接触不上。
电视肯定不成，因为高予文时时占着；电脑更不必说，高离谦过于忍让，把它弄进了高予文的卧室。
高予文将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她隐约里听见敲门的声音，要起身时，那声音又消失了，就以为自己神经紊乱，苦笑一下，继续低头看报。
高离谦见无人开门，心急如焚，他还要处理一些剩着的文件，急需回工作室去。
高离谦又拨通了楚闻研的电话才进了院子。
高予文仍嗔怨高离谦为何不让自己开门。
“绛云，你怎么来这里，镇上的事还好吗？”
楚闻研一面说，一面拦了白绛云的腰往回走，并且骄傲地瞥过高予文，好像在宣布从此她结束了一个人的战斗。
高予文抢在前面进屋，换掉歌曲，随后热情地泡好一杯茶，放在书房，又去赏弄那件大衣。
高离谦苦恼、悲愤，想食粥，补补空腹；又想吼歌，想乱舞，免得忧郁的阴影侵入整个头脑。
尽管向着白绛云说过明天要去县政府讨公道，但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断然没有改变的能力，只是不想让她过于伤心，而且自己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楚闻研收好报纸，又把床头的几堆书挪了挪，腾出狭小的空间，让白绛云靠墙坐下。
她眼睛里始终满含着的迷惘和失落一时不见，代之的是无尽的欢乐。
然而白绛云抓着她的肩头，只是强笑。
楚闻研看见她眼角短短的一行泪，就用纸轻轻抹去，抱住她的头，说：“肯定是镇上来的人做了什么坏事，但不管怎样，天也没有塌下来，梅河也没有堵塞，这就是说，一切照常，或者至少有照常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