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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谁都没有看身后的女孩子一眼。
盛明珠的脚步不快不慢,时宜觉得自己的小姐这几天变的有些奇怪,不似平日的明丽活泼,反而蹙着眉,脸上带了一种少见的端凝。
时宜忍不住道,“小姐,今天不带着苏小姐去给夫人请安吗?”
往常自家小姐和苏小姐最要好不过,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两人几乎可以称得上形影不离,小姐这些天的态度很奇怪呢。
盛明珠蓦地站住脚步。
她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对她来说,苏清婉是她深刻入骨的仇人,只要想到上辈子那么惨,她胸中就翻涌着一股尖锐可怕的恨意,像一只被关了很久的恶兽,疯狂叫嚣着要冲出去把她撕成碎片。
她真怕自己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就这样冲过去把苏清婉活活掐死!
这种情况下要让她像以前一般对待她,实在是难了些。
苏父和盛父有同窗之谊,苏清婉的母亲也是盛夫人的手帕交,所以在苏父苏母过世后,苏清婉就寄居在了盛府,被盛夫人收为了义女。
盛明珠是府里的嫡长大小姐,又天资聪颖,从小受尽众人宠爱,性子不免便有些任性,和府里的姐妹都玩不到一处。
反而苏清婉性子柔顺,又处处捧着盛明珠,久而久之,俩人倒真是处在了一起,甚至比亲姐妹还亲热。
盛明珠现在只觉得自己是瞎了眼,上辈子怎么会看不清她人皮下的豺狼本性,以至于被她害到那般地步!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她终于有了机会再重来一次,那些欠过她的,害过她的,她都要一一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她眼底浮起了一丝冷光,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骤变,就如一把沾了血的利剑出鞘,带了一丝锋锐。
时宜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盛家的主院坐北朝南,正堂朱墙碧瓦,翘角飞檐,沿途一簇簇金菊开得浓烈金黄。
盛夫人的贴身大丫头碧浓正站在门口,一看到盛明珠就笑道,“姑娘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夫人刚才还念叨呢,担心水澜阁临着湖上,怕姑娘冷着了。”
边说边殷勤的挑起帘子,屋角燃着鎏金刻八宝丝暖炉,扑面一股热气,转过浓淡浅墨的山水屏风,屋里几个管事婆子正站在地上向盛夫人禀事。
盛夫人穿着秋香色暗花细丝褶缎裙,外面披着件镶银鼠皮的坎肩,慵懒的靠在临窗大炕上。
她虽已年近四十,却保养的甚好,皮肤滑润细腻,看起来就像个二八丽人,带着股天然的雍容气度。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今儿不练字了?”见到女儿,盛夫人明显很高兴,向她伸出手来示意她过来坐。
盛明珠却一声不吭,径直脱了鞋上炕,纽股糖一般的蹭进到母亲怀中,双手紧紧环着母亲的细腰,把脸埋在她怀里。
“哟,这么大了,还学会撒娇了…….”盛夫人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冲下面挥了挥手,丫环婆子都退了出去,屋里面只留下了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