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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了,没有对她的反应有任何的不满,声音反而轻柔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出来第一个想要见到的人,会是我。”
他说话的语气很缓慢,透着某种自信。
华茗琪只觉得可笑。
她爱了他将近十年,换来的却是被他亲手推进了监狱。
“你错了。”她的声音干哑,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在干燥的空气中略显枯白,她一字一句的说:“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用力推他,但是他遏制她的力度很大,丝毫没有让她有挣脱的机会。
“放开!”
男人充耳未闻,反而笑得越发温柔,俯身将头凑在她的耳侧,姿势亲昵,声音里却没有半分的温度:“华茗琪,我们是夫妻,你不见我,见谁?”
话音刚落,他突然撒手,让毫无准备的她从阶级上跌落,一层一层滚落下来。
他单手放进裤子口袋,冷眼旁观。
七八级台阶,她就这么错不急防的掉下来。
疼痛瞬间袭满全身上下,但是她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在监狱里,比这更狠的痛她都承受下来了,这不算什么。
男人蹲下,饶是一副欣赏的伸手钳起她的下巴,抬起。
三年没见,她的脸庞已不似当年那般漂亮,甚至是苍白消瘦,可那双眼睛却已经透亮明净。
仿佛能够洞穿到人的心底。
“华茗琪,欢迎回来。”他依旧在笑,笑的人充满寒意。
华茗琪全身都痛,痛的额前冒出细小的汗渍,双手撑在地面上勉强支起上半身,咬紧着牙。
“戚溟。”她吃力的发声,字字从嗓间挤出来:“我不欠你什么了。”
“呵。”他冷笑一声,指着那幢墓碑:“不欠我?”
“华雄光好好的躺在这里,尸骨全存,你说你不欠我什么?”
她皱眉,低吼:“你还想要怎么样?”
“我还想要怎么样?”他像是觉得可笑,捏着她下巴的手用了力度,掐出一块红出来,冷声道:“你不是觉得你进去待了三年,你就真的赎罪了?”
“华茗琪,这才刚刚开始。”
空气中的温度骤降,天色也沉得更深,男人的嗓音宛如来自地狱。
活生生的将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她又拉扯回去。
如同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他伸出指腹摩挲在她的肌肤上,拭去泪珠,声音听上去爱怜又心疼:“你看你,哭什么?”
她的肌肤也不似以前那般好,但却带着一股已经刻进了骨子里的熟悉感。
他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者,她还是囚徒。
巨大的无望席卷她的全身,眼泪不停在掉。
在监狱里的这三年,她哭过闹过放弃过,但是都没有用,可是无力感是真实存在的,在看不到有希望的时候,她还是会软弱。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她哑声问。
男人丢开她的脸,得体优雅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