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了缩身子,挣扎着起身坐好。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薄唇吐字清晰,“敢咬我,说明还不是很怕我,想必你不敢冒犯秦御。秦御没有真心,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离开他很难?”
秦婳有些受不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能直接透见她心底。
她眼神有些躲闪,低声道:“我和秦御的事,旁人不会明白。”
裴晋阳没有反驳,只用手指轻勾了下她袖口。
她手腕上有一圈淡却的红痕,虽然已经褪得差不多了,细看却能看清,是被秦御用领带捆住后施虐的痕迹。
秦婳红着脸抽手。
他一字一句地道:“被欺负得这么惨也没想过逃,你很爱秦御?”
秦婳像是被人洞穿心事,脸上挂不住,只能将目光别开,望向窗外,不肯再开口。
……
裴晋阳将她送回距离秦家很近的路口,她下了车,却没有回家。
心情起伏跌宕,她本能地想要逃避那个地方。
她从小就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地过日子,虽然秦爸爸待她不错,她却不可能将那个比母亲年长十几岁的伯伯视为父亲。
她是胆怯的,自我保护的收起一个女孩的棱角和真性情。
直到她渐渐开始依赖秦御,把他当做哥哥,朋友,甚至是生活中所有重要的角色。
她变得离不开秦御。
因为那里是秦御的家,她便也当作是自己的家了。
可现在……童溪即将是那个家的女主人了。
……
秦婳回去的时候是八点,不算太晚,可秦御的脸色黑沉见底。
“去哪儿了?”
她低声回答:“去医院看我妈妈了。”
秦御冷笑,声线森寒,“你通常不过五点就离开医院,这次需要耗到天黑,秦婳,你敢撒谎?”
秦婳受够了他动不动就发作的少爷脾气,“随你信不信,我累了,先回房。”
秦御没有冲上去揪住她,只是在她迈上楼梯的时候,森森地道:“你信不信我有法子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乔湘。”
少女纤瘦的身子在楼梯上顿住。
她没有回头,足足过了半晌才幽幽地道:“我当然信。所以我一年前就说过,若是你伤害妈妈,我只好跳楼摔死在你面前,让哥哥永远忘不掉我惨死的情状。”
……
秦婳乖巧,但她有股倔脾气,脾气上来,持续十天半个月都算短的。
她足足一周不肯同秦御说话,回房就反锁房门,不让他碰。
这天夜里秦婳感觉自己发烧了,薄毯盖不住,掀了,睡裙都是半湿的,她起身喝水,发现自己腿软得站不稳。
她难受得很,推开房门低呼,“江姨……”
唤了半晌,有一股强势的力道将她推入房中。
秦御摸着她烧红的小脸,笑得阴险。
秦婳也顾不得冷战,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缠在他腰上,“哥哥,我好像发烧了,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