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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贺风生一句话都没说全,秦殊回头,投来凉凉的目光,意思是——
不是你要去小枫山?不是你听说人走了,又要回来?现在找着人了,你不去看一眼?这是玩什么呢?近乡情怯?
贺风生认命,走过去,蹲在徐晚晚跟前:“哎。”
没人搭理。
他单手支颐,继续晃手:“喂。”
没人回应。
最后,贺风生沉吟片刻,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她这一身来:油污、水渍、杂草……他寻思良久,由衷地感慨:“你这是去赴宴的,还是去搅局的?”像是想到什么,贺风生一拍大腿,“精心策划的是不是?故作猎奇是不是?欲擒故纵是不是?”
徐晚晚抽抽搭搭地抬头,尚未开口,贺风生纳闷道:“不过,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男生寝室欸,大姐,你怎么溜进来的?”
徐晚晚哽了哽,道:“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话音刚落,贺风生爆发出一阵大笑,下一刻,他没心没肺地开口:“啊,原来就连宿管大叔也觉得你像个男人?”
徐晚晚沉默了三秒,脑袋一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贺风生吓一跳,条件反射地道:“啊啊啊,不是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站在工作室门口,正在开门的某人突然停住手,三秒之后,秦殊将钥匙一收,深吸一口气。身后的对话还在继续,秦殊清楚地听到,贺风生那个傻帽说:“啊啊啊,你哭什么?”
在更响亮的哭声里,贺风生急得手忙脚乱,连忙喊道:“啊啊啊,姑奶奶,你到底怎么了?”
徐晚晚抽泣道:“我失恋了。”
失恋——两个字钻进秦殊的耳朵里,他蓦然握紧钥匙,转身,目光落在徐晚晚身上:长发乱糟糟,哭得满脸通红,宽大的T恤衫下是紫色纱裙,一身狼藉,没一块正常的地方。
他薄唇紧抿,沉默地走过去。
徐晚晚很想打爆贺风生的狗头,余光一扫,发现有道颀长的身影在靠近。
气压骤降,她本就冷,随着那人靠近,更是止不住地发抖。就是这样,贺风生那个浑蛋还伸出罪恶的手,在她脑袋顶上乱揉,边揉边道:“哦哦哦,知道啦,别哭啦,丑八怪。”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角度如此刁钻,用词如此清奇。秦殊垂下眼眸,停在两人身侧,啪的一下握住贺风生的手,将人拽开。
徐晚晚甚至都来不及叫好,秦殊便拎起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大步朝工作室走去。
徐晚晚的哀号就是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的,前有黎煜的前女友***,后有贺风生捣蛋,在工作室外冻了一晚上,一见到秦殊,他又是这样冷冰冰的神情。
如果说原本的哭泣还带着几分初恋失败的矫情,这一刻,她是真的被击垮了。
可是,秦殊才不管她是否被击垮。
她的哭声越嘹亮,他拎小鸡的动作越蛮横,最后脚步一停,手赫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