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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顾淮生黑眸更沉,许逸又说:“顾爷,这些事情似乎没什么破绽,但又实在巧合,沈小姐确实看着无害,可文件的事……”
顾淮生伸手,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他脑子里很乱,除了这些事,还有母亲的事。
他再一次梦到那个夜晚,仿佛就在刚刚发生一样,母亲的死,是他心里的结,结一天不解,他一天不能安宁。
许逸离开,屋子里又一次剩下顾淮生一人,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墙上有他的影子,他盯着那影子在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在喊:“医生,快,我朋友在发烧,都烧糊涂了。”
是秦海棠在喊,就在刚刚沈清欢又发烧了,就算输了液,也还是无济于事。
外面的声音,顾淮生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想,是沈清欢在发烧吗?
他身子没动,思绪却开始飘走。
外面踢踢踏踏的,很多脚步声,许逸推门进来:“顾爷,沈小姐在发烧。”
顾淮生头都没回:“跟我有关系?”
许逸不再说什么,静默离开。
医生下了医嘱服退烧药,秦海棠忙前忙后的去拿药、倒水,回病房的时候,她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房间的光昏昏暗暗的,那人逆着光坐着,病服在他身上也穿出了不一样的气质,仅凭这个背影,秦海棠就认出来了,是沈清欢救下的那个人。
他们被打捞起来的时候,秦海棠就在旁边,自然看清了他,他是沈清欢喜欢的人。
她进去,放下药和温水:“既然你在,那你陪她,我在外面。”
顾淮生连眼皮都没抬,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轮廓,脸是英俊的,但旁边的手杖显眼,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秦海棠剜了他两眼,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回,如果不是沈清欢喜欢,她真想把他赶出去。
不就长得好看点,除了这还有什么?
她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病房的床头灯是暗光,床上的女孩儿一头汗水,长发被濡湿,肌肤瓷白,没有一丝丝瑕疵,她闭着眼,睫毛在颤,上面挂了两滴泪。
“哥哥。”她在梦里呓语,嗓子是沙哑的。
她的脸酡红,眼角被高温烫得绯红,泪珠在滚,像是不安,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抓着被子。
“哥哥。”她在哭,泪水像决堤的河水。
生病了会做噩梦,但也会哭吗?
顾淮生没哭过,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他也没哭,就算哭了,他也不知道,因为他觉得那是歹徒把他按进水里带出的水珠。
他不会照顾人,却不由想,她不吃药,会死掉吧。
他拿了桌子上的药,想给她塞进嘴里,但她一直哭,他的手才刚送过去,她就死死抓住:“哥哥。”
像掉进深海,抓住了一颗浮木,他是她的救赎。
他的手被她抓住放在脸颊下枕着:“哥哥,清欢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