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下去,不停地磕着头,之前高高在上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萧子桓不再看她,只是转头对着姜妃,“姜皇妃意下如何?”
姜妃心知临安王好意,很适时地点头,“全凭王爷做主。”她说。
萧子桓微微颔首,“行止有度,不失风骨,姜皇妃果然大度。”
“王爷谬赞了。”她低身行礼。
“那好,”他轻轻拢袖,“今日便散了吧,本王日后会让陛下……”
他话还没说完,一根沾了血水的竹节突然飞过,狠狠打在一个嬷嬷脸上,后者一声哀嚎,痛倒在地。
“明玉!”姜妃低声呵斥,“不得无礼!”
“她刚才打了您。”乌玡平静道。
刚才竹节擦过,白狐围裘上溅了几点血迹,萧子桓脸上依旧笑着,语气却渐渐沉下来,“明玉是吧,”他眯着眼,眼底仿佛有溶溶雾气迂回,风流自成,“脏了本王的白狐领,该当如何?”
“王爷既然嫌脏,还是扔了吧。”她轻描淡写道。
那双好看的眼底渐渐有了杀意,“你还真是不怕死。”
乌玡听到这话居然笑了,不同刚才一切肃杀尽藏于眉眼的样子,她笑起来居然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一瞬间让临安王有些恍惚。
“您看我这样,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半张脸几乎被血污所染,她缓缓抬手,淅淅沥沥的血不住从指缝间落下,所站立的地方殷红渐渐将白雪吞没。
姜妃惊呼,她才看见乌玡的手上被抓得残破不堪,那些血正争先恐后地从破裂的经脉伤口间流出,深处几可见骨。
一条纯白绸帕落下,正覆在伤痕累累的手上。
乌玡微微一怔,“多谢王爷的帕子。”说着,仔细缠上血流不止的伤口。
“要谢就谢你家娘娘吧,本王只是看在姜皇妃的面子上。”萧子桓唇角轻扬,“何况你这样死了,似乎有点可惜。”
乌玡点点头,对后面的话没有放在心上,“无论如何,我会报答您的。”
没多久,明婵带着毓灵宫的下人们赶了过来,虽然来迟了,但所幸并没有铸成大错。乌玡让他们先用轿子将姜妃抬了回去,自己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每走一步,雪地上都会落下尚未凝固的血,斑斑驳驳,霜落孱颜。
凝望着远处的清寒背影,萧子桓轻笑,喃喃自语,“这也算是踏雪红梅了。”
乌玡微微驻足转身,只见几株常青翠竹下,一身重锦黑裘的男子对她迎风摆手,身姿有如苍柏,当真是君候超绝,声华烨烨。
她松开小宫女搀扶的手,对着风雪中的玄袍男子拱手,行了个恭谨的礼。
眼见着她越走越远,萧子桓放下手,脸上笑意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浓重杀意。远处,几片残叶为风所卷,深埋霜雪。
“都看见了吗?”他问。
身旁枯死树木后,一个黑影悄然显现,在暗夜中几乎无从察觉。他拉下面罩,是一个有些英武的年轻男子,领口间隐约可见一块红色的梅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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