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遣人去叫儿子顾清寒先回来。无论如何，本来想偷偷见一见“儿媳妇”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贺云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毫无波澜，手指轻轻敲打椅子的扶手。
顾夫人在庭前行了礼，还未跪下，贺云霄便上前托住了顾夫人的手臂，“顾夫人不必拘礼，朕是微服私访，快坐下。”贺云霄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一派和气。
顾夫人笑呵呵地谢过，陪着在下首落座，随口道：“犬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臣妇如有怠慢还请陛下宽恕一二。”
顾家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顾夫人知道分寸，应对皇帝要格外注意尊卑有别。更何况，如今皇帝在朝中日渐壮大起来，行事也越发难测，她一个内宅夫人也不便伴驾。
贺云霄漫不经心地拨动手中的佛珠，眼皮垂了下来，“怎么，府上的娇客需要顾公子亲自接待么？”
电光石火之间，顾夫人明白了过来，皇帝是冲着秦家姑娘来的！怎么回事？不是说落选了吗，既然皇帝喜欢，为何……
“陛下说笑了，犬子自然是来侍奉陛下。”顾夫人小心周全道：“男女授受不亲，秦小姐是小女的朋友，自然是女儿家一起顽。”
“这么说，若朕想见一见，倒是非分之举了。”贺云霄姿态放松，仿佛随口说笑。
顾夫人被这一声笑刺的头皮一紧，避无可避，“陛下是天子，您如果想见，没有不合情理的。”
顾夫人赶紧嘱咐管家，“去请小姐和秦家姑娘来。”
顾夫人脸上笑着，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顾清寒好不容易开窍，一会儿人回来了，她如何交代？
贺云霄看着顾夫人的神色，点到即止，拦住了管家。
“罢了，不必兴师动众，朕只是听闻秦小姐颇通棋艺，今日既然赶巧了，就顺道瞧瞧。”贺云霄还是亲和随意的口吻。
面对心腹重臣的家眷，贺云霄给足了顾夫人面子，“顾夫人喜甜，朕特意带了糕点房的驴打滚，这时节的赤豆沙馅最可口。”
常利双手捧着糕点盒子，走到顾夫人身前，“陛下特意嘱咐糕点房现做的，顾夫人可趁热尝尝。”
顾夫人心中稍定，感激地收下：“多谢陛下！”
————
秦书瑶被牵引着进入花园，一路过来没见到其他宾客，也不知什么缘由顾清环似乎只邀请了自己？
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闲话着，在人工湖中间的方亭内落座。
秦书瑶礼貌地夸奖起花园的风光，“府上的建兰开的极好，在湖心都能闻到馥郁的芳香呢。”
“再好的花，也得有姐姐这样慧心的人赏才好。”顾清环被牵回了心神，“我哥哥也很喜欢兰花……”
两人正说着呢，顾清环贴身丫鬟连翘一个踉跄，竟脱手把甜汤撒了顾清环一身。
见闯了祸，连翘连忙跪下，“小姐恕罪，奴婢是无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