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合乐故作为难，“臣女本就因上过战场之事为人诟病，这兵书舅舅还是莫要声张了吧，不然被旁人知道不知又要说多少闲话。”
“好，朕答应你。”瞧着姜合乐脸上女儿家的做派，皇帝心情大好，当即答应下来。
平阳长公主拉着姜合乐向皇帝行礼告退。
马车上，平阳长公主微微颤抖地握着姜合乐的手：“你方才与陛下说的可是真心话？”
“是，女儿知道这些想法要不得，可女儿不想欺瞒着娘，曾经女儿真的有过这些想法。”姜合乐知道一面是丈夫、女儿，一面是自幼长大的亲弟弟，母亲心中自是为难，也不愿母亲伤心。
“不过如今女儿也确实想明白了，大渝需要有人守候，姜家食君之禄，自然应当为君分忧。何况若是孙女的想法被祖父知晓，祖父只怕……”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何况皇帝舅舅乃是一代明君，定能让大渝国泰民安。”
如今的皇帝的确还是个明君，只是中年之后行事愈发不成体统，前世姜合乐已经领教过，但这些还不能让母亲知晓。
“是我不好，这些日子都未曾好生了解你的想法。”平阳长公主再度红了眼眶。
“娘，切莫说这样的话，女儿如今不是好好的吗？”姜合乐拉着平阳长公主的手，脸上洋溢着笑脸。
平阳长公主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又添了几分酸楚，姜合乐没有说话，半晌才听得平阳长公主道：“也好，如今你获封郡主，过两日齐大公子生辰，我看谁还敢多说你半句。”
“娘，女儿并非因为此事心生芥蒂。瑜悦能嫁到齐家我打心底里为她高兴，只是齐家看着光鲜，也未必就是好相处的地方。”她顿了一下，“那成国公夫人是怎样的人娘莫非不知？”
见平阳长公主心底接受自己的说法，姜合乐才又继续，“若非怕我嫁过去受欺负，瑜悦又怎会……她是怎样的人娘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总想着若是你嫁过去也算是有个依靠。”平阳长公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带了些许哽咽。
姜合乐笑了笑，状似撒娇地靠在平阳长公主怀中：“女儿的依靠不是您吗？”
“是，娘一辈子是你的依靠。”听到这话，平阳长公主方才转泪为笑。
姜合乐松了口气，自己母亲并非小肚鸡肠的性子，只是事关她总是要多考虑一些：“您知道就好，方才那些话可不要和旁人说，否则咱们一家人好好地生了龃龉可就不美。”
“好，娘知道了。”平阳长公主笑着揉了揉姜合乐的发顶，仿佛寻常人家的母女。
两人回府没多久，皇帝派来传旨的人就已经到了长公主府，姜家与长公主府一墙之隔自是很快收到了消息与姜合乐一同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阳长公主之长女姜合乐，敦厚成性、恭谨温良、端庄贤淑。即日起封为黔阳郡主，钦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