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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铭玄终于明白他眉头紧锁的原因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小轩,你……”
“我没事,哥,你去把大家都叫来,我们商量一下支援的事儿!”
“嗯。”见安铭玄离去,尹轩捏了捏鬓角,哎……怎么办?
仰首,一杯烈酒没入喉中。
天边一弯下弦月沉默而清冷,残缺的玉盘葬在墨色之中,月下帐篷犹如一个个的落地棋子,隐隐之中,还能听见大山深处的三两声凄凉的狼嚎。金戈铁马,兵临池下,一将终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了黑发。
揽月阁。
猩红色的中央舞台,一身着蜜色华服的女子伏坐在琴前,纤纤柔夷拨动丝丝琴弦,那女子头戴朱雀钗,面带金色纱巾,棕色的杏眼半阖着,眼角的那颗若深若浅的泪痣,好似在向人讲述着她的等待与孤寂。
一瞬间,指尖似有繁花若锦,又好似有晶莹的泉水倾泻而来,众人只觉耳边一阵清风拂过,可转瞬间,又好似看到天女洒了一地斑驳阳光,那些七彩的光有的穿过新叶落到青石板上,嫩绿自梢头微微露出小脸,那被清风忽略的不具名的花开得有些犹豫不决。
暖暖的,一片春光乍好。
舞台四角,各有一盏有荧光灯罩的烛灯,朦胧的灯光,让舞台上的那女子好似误入尘世的仙子一般。台下所有的人都屏息而坐,生怕破坏了这般梦幻的美好。
一曲终了,雷鸣般的掌声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活生生的将台中的女子扑倒在自己的神经前线。
临未央偷偷地舒了口气,心里默默叹道:以前跟我哥一起逛园子的时候,也没发现那园子里的姑娘过得这么累!
她起身行礼退到屏风后,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后才带一旁等候的小菀回房。
殊不知在二楼,另一个红衣女子,倚在柱子上望着楼下的她好一阵子了。那女子被酒精熏红的脸上一对桃花眼,浸满风尘,眼中时不时还闪过一丝笑意,或自嘲,或轻蔑……
午夜,褪去红妆的临未央端坐在镜子前,一如两年前,那镜中似有她的前世今生,她要探个究竟!窗外月光皎洁,一束银辉落洒在窗边的海棠花上,点点嫣红,芳香四溢。
另一房中,温笑笑正在沐浴。鲜红色的玫瑰花瓣漂在檀香木做的木桶里,她拾起其中一片放在嘴边,轻吮了吮,目光如银箔折的光,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丫头小柳轻轻地为她舀水,但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便轻唤了两声:“姑娘——姑娘——”
“嗯?!”温笑笑被叫回了神。
“姑娘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快被人遗忘了!”温笑笑自嘲地笑了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再过两个月,世人就忘了曾经是花魁揽月阁的她了!
“哪有的事!姑娘正值二八年华,美丽着呢!怎么会被人遗忘呢!”小柳顿了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姑娘莫不是看到新来的那位姑娘人气旺,心里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