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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叫宋朝若,凭着阿娘的怨气而活。
阿娘生前是富甲一方的秦家千金,锦衣玉食。
但是她嫁人后过得并不如意,
她是京城一等一的美人,曾说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儿,
于是坚定地嫁与身无分文的穷秀才—宋城然,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生父。
只是嫁人五载,未曾有孕,爹爹待她不再是温言细语。
她知书达礼,眼见开阔,却因我爹爹说想要个儿子,高龄有孕。
谁想临盆之际,阿娘于青楼捉奸在床,爹爹为了护住那妓女,
推得她从楼梯翻滚而下,难产连带着血崩,大夫问保大保小。
「保……小……」
因为我是女娃,爹爹看都没看拂袖而去,
那青楼女倒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阿娘死后丧期未满半年,爹爹便将青楼女迎入了门。
只因那青楼女的肚子大了,在外头名声不好。
却未管我死去阿娘的名声,甚至听了道长的虚言。
说阿娘生辰八字与小娘孩子相克,需将她的骨灰埋在难产时的偏房,
再用克制符文的红头绳绑在上头,深埋于阴湿潮冷的地底下。
我时常在梦里听阿娘哭得凄惨,她说冷得厉害。
可爹爹和林小娘却活得越来越光彩,他们拿阿娘从母家带来的嫁妆,盘置田亩生意,一时成为了京城首富。再置办荫官,用心经营,爹爹步步高升,官至吏部中侍郎,掌管科考中举事宜,深得圣上恩宠。
阿娘你说为何,恶人的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兴许老天爷是瞎子。
2
今日是我的生辰,也是娘的忌日。
我偷偷带了祭祀品来看她,恰好被林小娘的侍女抓了个正着。
林小娘大张旗鼓地带着爹爹到西偏房,一副将我置之死地的模样。
因为宋家不允许任何人来这片禁地,更别提祭祀,
连提起阿娘名字的人,都要受三十大板家法。
我这张脸越长越像死去的阿娘,爹爹对我也逐渐上心。
所以林小娘想整死我的心,越发明显。
不知她是惧怕鬼神之说,还是怕爹爹将对阿娘的歉意转移到我身上。
或许,她更怕这宋家正房的名头这辈子都落不到她身上。
所以她厉声道:
「城郎,朝若如此不懂事,冲撞了朝时的运数,宋家香火可就断了。」
宋朝时是她为宋家诞下的独子,身份比我高贵百倍。
即便他是庶出,我是嫡出。
哪天宋朝时说要借我的命玩玩,爹爹也会眼不眨地说好。
「宋朝若,这两年是我太纵容你了。」
爹爹阴沉着脸,喊来家丁打了我三十大板。
零下几度的夜,雪花夹杂着血迹,血肉凝固成一团。
我吸了吸鼻子,抬头迎着冷风,逼回眼眶中的蓄泪。
「阿娘,你快多吃些,朝若还能挺一会呐。」
3
我不知昏迷过去了多少天,再醒来时身子冷得发抖。
宋朝时正在屋内发脾气,踢着身旁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