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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光亮透进黑色落地窗帘,漆黑的室内掀起亮光。房间内壁是单一的黑白色系,轻奢的意式大床.上,眉头紧锁的女人从睡梦中惊醒,白皙的脸上已满是汗水,似是刚经历了一场劫难。
那个山峰上的男人… …
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两声,有消息提示弹出屏幕,她伸手拿起来看。
靳肆远:简萝怜,我一会下班。
简萝怜收回思绪,起身下床。
现在的她18岁,母亲昨天回老房了,家里没钥匙,就去隔壁靳肆远家借宿了一晚,昨晚靳肆远睡沙发。在梦醒后,他们依旧是兄妹一样的相处,这让简萝怜忍不住多虑。
水河小区最近在翻新建设,夏天里的房子,什么都没变,只是越来越老了。
简朴而宁静的老屋,斑斓的白墙上刻画了年岁的印记,被一阵雨水冲刷过后,露出滑.腻至极的墙皮。陈设老旧的小公园紧依在一条溪流边,少了些孩子的嬉闹,路上大多是晨起的上班族和出门买菜的老人。
靠近溪流的一家门户大门敞开,门口立着一个浅绿色大号行李箱,穿着木耳边粉色吊带连衣裙的少女拿着一根老冰棍站在门口,嘴里念念有词:“先看房,后买房,先找工作,后赚钱… …”
“简萝怜!”里屋传来女人一声高调的音量。
简萝怜回头,穿着一身瑜伽服紧身裤的女人从一旁的客厅里走出,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火气,手里拎着一个蓝白色电脑包朝她快步走来。
“到底要不要出去?你看看你门也不关,一会冷气全跑出去了。”
简萝怜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包挂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回道:“当然要出去了,我这不是在想有没有落了什么东西。”行李箱往外边移了移,简萝怜有些心虚地不敢看她,说话的底气倒是挺足:“你看你,昨天晚上刚下过雨今天还开空调,都不觉得潮吗?”
话落,简萝怜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女人——
头发高高盘起,眼角的细纹下一双带火的眼睛,挺秀的鼻梁下两道不甚明显的法令纹。未施粉黛的脸刻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依然自然漂亮,保养得当的身材把瑜伽服穿的凹凸有致,正双手叉腰,艴然不悦地盯着自己。
简萝怜停顿了两秒后总结:“嗯,你是挺潮的。”
面前的女人明显不想跟她废话,语气很不好地说:“衣服裤子带够了没?还有充电宝什么的… …要不要带点吃的路上吃?”
在即将离别的时刻,简萝怜终于感受到了她的暴躁母爱,一别一载有余,不舍藏于心间不愿表露。顿了顿,简萝怜只掩饰地哎呀一声:“不用不用啦,都带齐了。”
“成,带齐了就好。”女人拖着调子说话,没什么好心情地转身往客厅走。
看着她的背影,简萝怜突然有些怅然,不自觉地叫了声:“妈。”声音里带着浓重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