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都戴着口罩,穿行在这个灰色的大都市。
刘可馨坐在咖啡厅的窗户边,已经坐了很久。
面前的咖啡渐凉,她的视线却一直看着对面的肯德基。
正对着她的桌前,坐了一对男女,他们带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大概四五岁,活泼好动,一会儿要女人喂她吃东西,一会儿又伸展双臂要男人抱她。
三人脸上都带着笑。
不一会儿,那对男女开始收拾东西,看起来是要离开了。
刘可馨也站起来,走出了咖啡厅。
她等在肯德基门口,看着玻璃倒映出的自己。
妆容精致,美丽无比。
梁凡尘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刘可馨。
他手里还牵着那个小女孩,却对着刘可馨出口就是质问:“你跟踪我?”
刘可馨的心一阵痉挛的抽痛,她张口呐呐问:“这就是你对我说的话?”
她的视线从那小女孩移到那陌生女人。
梁凡尘下意识挡在这两个女人面前,语气略显不耐:“你先回去,之后我再跟你说。”
他这举动,好似一把刀,生生在刘可馨心里剜了一刀。
她怔怔地看着他。
从二十岁,到三十岁。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年。
她却像是第一次认识了他一样。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说今天很忙,不能陪我……”她的声音颤抖,有些说不下去了。喉间像堵了一团棉花,连声音都是干裂的。
“你可真忙。”她明明想讽刺,声音却轻飘飘的。
梁凡尘脸色微变,牵着女孩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林周周见状,连忙掐了一把小女孩。
女孩吃痛,立刻上前狠狠推了刘可馨一把,大声喊:“坏女人!不准你欺负我叔叔!”
刘可馨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梁凡尘一愣,正要上前,林周周就在此时上前挡住了他的目光:“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
梁凡尘于是收回手,冷冷道:“不用道歉,云云也是为了保护你。”
刘可馨腿疼得站不起来,听到这句话,愣愣的抬头看着梁凡尘。
林周周也小心翼翼的看着梁凡尘:“我……我先带孩子走吧……”
她说完这句,梁凡尘的视线就从刘可馨身上移开,牵起小女孩的手:“说好了陪孩子过生日,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去游乐园。”
这一刻,海城没下雪,刘可馨的心却冻在了这个早春。
她强撑着站了起来,看着他们的背影,明明想追上去,却挪不动一步。
刘可馨回到家,才发现她的腿青了一大块,手肘也破皮流了血。
她默默自己处理了伤口,明明不很疼,眼前却蒙上了雾。
关上医药箱,她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偌大的别墅,好像最后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晚上11点,梁凡尘终于回了家。
看到沙发上的刘可馨,他皱了眉。
他随意走到刘可馨对面坐下,点燃了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