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轻声道:"是我的不对,我没看好牛,我愿意赔你的医药费。"
"既然你愿意承担责任,那就好办,"老恶眼珠子乱转,慢慢地伸出一个巴掌:"老头,你赔五十两,这事就算完了。"
"什么?"老汉听得吃惊,为难极了:"老弟,我一个种地的穷人,哪里拿得出五十两?你能不能少点?"
"不行!少一分都不行!"老恶逼道:"把牛押在这,你赶紧去凑钱!"
老汉无奈,只得离开去凑钱,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老汉愁苦着脸回来了,手中却只捧着几两银子:"老弟,我家里的钱全拿了,又向别人借了一点,总共就这么多了。"
老恶见只有这么点钱,勃然大怒:"这点钱你当我是乞丐啊?听好了,要是凑不够五十两,就拿你的牛来抵。"
"老弟,你的腿问题也不大呀,求你不要为难我了。"老汉苦声相求,他也注意到老恶的腿根本没断,只不过是擦伤了皮,红肿了一点而已。
"为难你?我好好的走路,谁叫你的牛乱冲?害得我受伤了,就得赔!"老恶不依不饶,半点也不肯退步。
老汉只得含着泪回家,将几间泥屋卖了,总算凑够五十两银子。老恶得了银子,这才把牛还给老汉,那老汉牵着牛,哭哭啼啼地走了,老恶却是一脸得意洋洋。他揣着到手的银子,当即去买了好酒好菜,回到家中大吃大喝,好不快活。喝罢酒,见天色还没黑,又得意洋洋地出去闲逛。
逛到一条山路上,一个白发老头迎面走来,一下子撞在他身上,然后倒在地上,一把拽住老恶的一条腿,就叫起来:"你把我的腿撞断了,还想跑吗?"
"是你撞的我吧?"老恶分辩道,正想发怒。
白发老头却道:"谁叫你走在路中间?你把路挡住,害得我撞上你,把腿跌断了。"白发老头说着,忽地双手一拧,竟将自己的一条腿活活拧了下来:"看,你害得我腿断了,你说怎么办吧?"
老恶吓得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颤巍巍地掏出从老汉那里讹来的银子:"大哥,这些银子赔给你,你看行吗?"
白发老头呵呵一笑,却是缓缓摇头:"不行,你弄断了我一条腿,我也要弄断你一条腿。"
老恶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哀求:"大哥,别......凡事好商量呀......"
"不行!"白发老头却是丝毫不肯退让,猛地抓住老恶的一条腿,用力一扯,竟活生生的将老恶的一条腿也扯了下来,丢在一边。
老恶痛得倒在地上乱滚,几欲晕死过去。白发老头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笑问道:"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老恶痛得脸色苍白,冷汗如雨,已说不出话来。白发老头这才告诉他:"实话对你说吧,我乃是这山中的山神,你逼迫那老汉的情景,我都看在眼里。你这混账太不是东西,得理不饶人,竟把人往死路上逼。那老汉卖掉房屋,赔给你银子后,心中想不开,差点上吊,幸得我及时发现,救了下来。我十分怒恨你的德性,所以,特意来教训你,好让你知道,做人不要做得太绝,得饶人处且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