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好像知道她在问什么，从容回应：“你晕倒的原因，他知道；但是你怀孕的事，他不知道。”
心里悬着的大石头平稳落地，林楚柔无形中舒出一口长气。
医生拉开椅子坐下来，语重心长地问：“那个孩子是他的吧？”
“这和你没有关系，谢谢医生。”林楚柔的边界感长出来，回避这个话题。
谁知道医生取下口罩，认真地看着林楚柔：“柔柔，我是真心关心你。”
熟悉的称呼让林楚柔一愣。
林楚柔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脸，飞快在记忆里搜索着，终于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匹配上，不可置信地：“娟娟？你真的做了医生！”
婵娟是她的高中好友，那时相当要好，只可惜上大学后分道扬镳，联系也就越发少了。
但对于那段珍贵又纯洁的高中友谊，林楚柔非常珍惜。
见她认出自己，婵娟倍感欣慰，握上她的手：“你最近过得不太好吧，我给你查了查，胎儿的发育太缓慢了，营养没跟上吗？孩子的父亲不管你？下次他来我和他说说……”
“不用。”林楚柔急忙打断她，眼里都是恳切：“不要告诉他，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我想偷偷生下来。”
婵娟震惊一瞬明白过来，叹口气：“一个孩子怎么留得住男人呢？”
“我不是要留住他，我只是想自己养，孩子又有什么错呢。”林楚柔低声喃喃着。
她越这么说，婵娟就越心疼她。
医院里太多流产的人，林楚柔做出单亲妈妈的选择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敢。
“一个人带孩子很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我在攒钱。”陈瑾川并不吝啬，攒够孩子的抚养费不难。
婵娟不好多插手她的私人生活，只给她保证：“你的病历我会保管好，来查房的护士我也都会交代的，你放心。”
林楚柔不太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顿了顿，又略带希望地问：“他送我来之后就直接走了吗？有没有额外叮嘱什么？”
“没有。”
林楚柔眼里的光瞬间又暗淡下去。
一个小时后，林楚柔带着低血糖和贫血诊断证明回到陈氏。
总裁室内，高茜正在汇报工作，说着说着发现陈瑾川的目光游移到门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是林楚柔，手里拿着几张纸。
“林秘书，你回来了？医生怎么说？”高茜化被动为主动，转身关心着。
陈瑾川果然没有因为汇报中断而指责她。
林楚柔弯唇笑笑：“没有大事，只是有点低血糖和贫血。”
她说着把诊断证明放在办公桌上，向陈瑾川保证：“不会耽误工作，陈总放心。”
陈瑾川的脸登时变了。
她是在干什么？担心他会故意加重她的负担？在她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
林楚柔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谨慎地加了一句：“今天的误工可以从我工资里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