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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也来了。”范平自打分家后,再见到他爹,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倒是范父,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嗯了一声便道:“今年的庄稼长势不错,总算老天爷赏脸。”说完看了眼范平,“既然分了家,麦收的时候谁干谁的,省得你媳妇说三道四。”
范平忙道:“爹,这三亩地你一个人可干不过来。”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范父淡淡道,“今年麦收的时候,老二会回来的。”
范平道:“二弟不是在酒楼吗,麦收的时候也是酒楼生意忙的时候。”
范父道:“老二已经不在酒楼干了。他得了书院夫子的赏识,很快就要到书院念书去了。听说书院有一个月的田假,到时我们爷俩一起干,怎么也能干完。”
范平道:“这束脩要很大一笔钱吧!”
幸好他们分出去了,要不然邹氏听说了那还了得。
范父看了儿子一眼,轻描淡写道:“如果家里付得起束脩,老二早就到书院去了,哪还用得着今日。是书院的夫子免去了老二的束脩,老二这才辞了酒楼的活计。”
范平的脸色有些僵硬:“这束脩还能免啊?”
范父哼了一声道:“天下间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以后老二有了出息,我看你这个哥哥有没有脸去求他,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范平在听说了范嘉去书院的事后,确实有些后悔了。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从小就比旁人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原来是家里没钱供不起他读书,如今他进了书院,日后肯定是能中秀才的。
范平越想越后悔,都怪邹氏沉不住气,连这么几天都等不得。若是知道范嘉能进书院,他是死都不肯分家的。
日头还不到中午,邹氏就见范平从地里回来了。
“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邹氏还没做午饭,正在老宅的院子里补衣裳。
范平一肚子闷气没地方撒,没好气道:“我愿意几时回来就几时回来。”
“你吃火药了,这么大脾气?”邹氏没当回事,继续缝补手里的衣裳。
范平道:“我去哪里吃火药,我连后悔药都买不着。”
邹氏纳闷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范平道:“今天爹跟我说,老二去书院读书了。”
“这个我听弟妹说了,幸好我们分出去了,不然还得累死累活给你兄弟挣束脩。”邹氏不在意道。
范平道:“你知道什么,老二去书院是免了束脩的。”
“你说什么?”邹氏一不小心,拇指被针扎了一下,但她顾不上冒出来的血珠,不相信地问道:“书院还能免束脩吗?”
“怎么不能?”范平闷闷道。
“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像是真的呢!”邹氏皱眉道。
“天底下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范平用范父的话顶了邹氏一句,“快去做饭吧,我饿了。”
邹氏嘟囔着做饭的时候,席诗正在里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