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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沉重……
感觉自己快飘起来了,飘在大团大团的棉花上。
似乎全身都在转暖,似乎所有的痛苦都已抽离,似乎,已直接飞向了天堂……
再度醒来,头疼得仿佛要裂开。
撑着额头睁眼,入目处尽是熟悉的暖色,这不是她之前住过的总统套房么?
她不是被赶出去了?
怎么又会住进来?
下意识地握紧了脖子上的项链,才发现自己早已换了一身舒适的睡衣,那睡衣的款式,也是她今天刚刚挑好让人送来的。
稳了好一会儿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如果现在不是梦……
蓦地,眼前闪过某人那冰冷极寒的眼,一个激灵,她猛地从牀上坐了起来。
动作太大,又是一阵晕眩的天旋地转,闭着眼努力适应了好一会儿,云薇诺才喘着粗气从牀上下来。
赤足着地的同时,她的耳畔又响起了美妙的钢琴声。
她瞪大了眼,酒店套房里怎么会有人在钢琴?
不顾一切地推开夫人房的房门,云薇诺慌不择路地朝着琴声的方向跑去。
赤脚踩在地毯上的感觉倒是不冷,只是,那越来越清晰的钢琴声如同缠绕在她心上的一道道滕。越向前便越是沉不住气,越向前便越是难以呼吸。
终于,她停驻在总统房的门前,试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勇气敲开那扇门。
直到总统房里的琴声再转,竟换成了记忆中最熟悉的那首曲子。
云薇诺的眼前一片水雾,梦里经常出现的画面似已重现。她仿佛看到一身仙衣白裙的凌茉坐在那里,十指翻飞间,天籁般的琴声瞬间流泻满室。
抖着唇,云薇诺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姐姐……”
狂喜的感觉淹没了她,理智消失的片刻,她已欣喜地推开了总统房的门。而原本端坐于钢琴前的宋天烨,也几乎在她开门的同时,蓦地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云薇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蹿上了头,直将她彻彻底底冷了个透……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在这里。”
闻声,男人薄凉的唇角微微上向一勾:“不然,你以为是谁?”
她能以为是谁?
这世上会弹这首曲子的人本就少,不是因为这首曲子有多么复杂难学,而是因为,这是她亲自作的曲,是她送给姐姐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所以,这首曲子除她自己以外,只有姐姐会弹。
可她没有想到,宋天烨也会,而且还弹得这样好。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似在叫嚣。很想问他为什么会弹这首曲子,也很想知道他练了多少年才练得这样好?
可看着他的眼神,她突然什么也不敢再问了。
“出去。”
又是这两个字,又是这种口气。
第一次赶她出去的时候她认了,可现在又不是她自己要进来的,他怎么能还这样?
“还愣着干嘛?我让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