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碰过你。”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牧野槿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他怎么那么言之凿凿。
但沈清野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全身血液都僵住了，“不一样，你没有用左手碰我。”
对面没了声音，沈清野忽而扬起嘴角，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了然笑容：“棠安看见你左手的伤痕，那么巧，本王的嘴边有血，总不会是本王在昏迷的时候伤了你吧？”
“你都说是巧合了。”牧野槿抬起自己放在床里面的手，上面的血迹已经结痂，“再说了，我没那么变态让你喝我的血。”
虽然，她就是这么变态。
“巧合太多，就成刻意了。”沈清野的声音越发平静，牧野槿听得却越发不安。
没等她说话，沈清野又款款道来：“细细想来，你扶我用的是右手，刻意避开左手，被姜皇后质疑的是左手，忸怩不让人看到也是左手，若元平的死果真与你无关，你且将左手伸出来，一试便知。”
说罢，沈清野伸出手，就在牧野槿的眼前。
他那一番论调也将牧野槿惹恼了，若不是有伤在身，她真想大耳刮子抽在沈清野的脸上。
自己又是割手腕，又是送针管，就为了救这么一个白眼狼？
收回视线，牧野槿盯着床幔，语气冷了下来：“郡王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质疑，逼迫？郡王府的待客之道还真稀奇。”
沈清野沉默着，连神色都没有改变。
他敏感地捕捉到了牧野槿的生气，收回手，低头，眼前一片黑暗。
半晌，他叹声解释：“本王不介意你有毒，只是，本王举步维艰，身边危险重重，本王不想你多受无妄之灾。”
元平的死可大可小，若不是自己，她便无需经历此事，更不会沾惹是非。
原本还气成河豚的牧野槿连胸口的闷气都没来得及消化，就被这番话听愣住了。
她以为沈清野想要把她推出去挡枪，却原来……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坏嘛。
不过，“你才有毒！你全家都有毒！”
这厮怎么还骂人呢。
她转过脸来，看着被黑暗笼罩住半边脸的俊美男人，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我好像也没得选，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明日早朝，皇帝必然会召见我们，若你不想留下，还有最后的机会。”说完，沈清野拧起了眉头，又瞬间释怀。
他才明白牧野槿口中的没得选，不是嫁给他做王妃，就是回到天牢当犯人，这么一比，该作何选择，毋庸置疑，
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一些，那么，留下她，对自己应该利大于弊吧。
“我的选择王爷已经知道了，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你们给我喝了什么药？”从醒来到现在，她嘴里的苦味就没有消失过。
她本不想问，可那味道太折磨人，苦味中还带着腥味，仿佛一条活鱼在她嘴里蹦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