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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小少年,从小就跟着父亲练枪,后来高中的时候就去了体校,然后去了军校,走的路宽宽敞敞,也不怎么跟大院里的同辈说话。
小姑娘们都怕他,男孩子大胆点的,约他干架,后来被打得见面就叫“哥”。
江有枝不怕,她知道自己的靠山是沈爷爷,于是每次都到沈家去蹭饭。
在饭桌上,江有枝眼睛一刻都离不开这个小少年,恨不得每天都呆在沈家,能和他说上一句话也是好的。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全靠她嘴甜和一张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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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公寓,江有枝走上电梯,里头站着的小哥立刻按下她所住的楼层;顶层复式,是温锦书给她拍下来的,在这里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由于设计出挑,龙城公寓不需要任何窗外景来标榜,它自身就是别人的标志性窗外景。
尤其是她现在住的,含游泳池的顶层。
水流打开,淋浴哗啦啦撒下,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身体,烟云缭绕,白炽灯在头顶,投射下温暖的光线,还有两盏橙色的暖光灯,她忘记开了,这会儿也不想再去打开。
简澄九说的话,她并不是没有听见。
谁都知道她一厢情愿,连她自己也清楚得很。
可是。
可是喜欢啊,从第一眼开始的。
喜欢怎么可以那么卑微呢,从玻璃渣里找糖吃,是甜的就心满意足。
她是江家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但是喜欢像囚牢,像枷锁,将她禁锢,让她生活在笼子里,只能看到小小一方天地。
连这小小一块地方,也装满了他。
洗完澡出来,江有枝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觉得小腹拉扯似的生疼,实在忍受不了,打算稍一壶热水,吃几片止疼片。
窗外,太阳还没有出来,云层很厚,风吹得“呼呼”的。
江有枝“刷”一声把窗帘拉上,还没拿到药,就被一阵绞痛席卷得几乎弯下腰来,就像肚子里有刀片在刮,疼得她走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稍微缓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手心上出了一层汗。
头有点晕,头发还湿着,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就着水把止疼片喝下去,才觉得稍微舒服了点。
痛经是老毛病了,温锦书以前带她看过很多次中医,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体寒,体虚,肝火旺盛,不要熬夜,多喝温水”。
江有枝经常熬夜赶画,有的时候灵感来了,二十四小时不会合眼,医生的话她也只是听听过,但是每月这个时候总是遭到报应。
因为怕妈妈担心,她并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止疼片,还挺有用的。
电话响了几声,是陈延彻打来的,那头声音有点紧张:“有枝姐,你有没有事啊?”
“我能有什么事。”江有枝的声音传过去,显出中气十足且十分不耐。
那头静了一会儿,江有枝可以听到有欢呼的声音,还有酒杯碰撞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