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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篱的红盖头还没有揭,她是从花轿上直接下来跟这位罗行老爷回到这个罗府的,她倒是无所谓了,嫁给谁她都不介意,她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做完自己该做的事便成。
不过,坐在这床边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那位病夫君居然还没有过来揭盖头,他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行动不了了呢?要不?她自己揭开?她真不介意这个的,连夫君都可以换,更何况是这个小小的盖头。
可是,她最终还是忍了忍性子,毕竟这里是古代而不是现代,还是矜持点好,多等一下也不会掉块肉。
而颜篱不知道的是,透过窗棂,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了某个病男人的眼中了,罗庭夜深遂的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眼中透着让人看不懂的眼神。
阿左万分心疼自家公子,可也毫无办法只得劝道,“公,公子,您还是进去吧,老爷他只怕也是没法子了才这样的,......唉,那罗家表哥还真不是个人,他,他怎能,怎能干出那等下作之事来呢?”
罗庭夜的心情此时真算不得好了,但他还是忍着烦躁轻喝了出去,“好了,莫要再说了,罗家表哥如何也不是你我能说的。”
“......是。”阿左委屈的退至一边。
罗庭夜心中微叹,整理了下情绪,而后又捂住苍白的唇,终是走了进去。
内室不大但也不小,平常用的白烛此时换成了对喜烛,那喜烛闪出温柔的红光照映在那个床边静坐的陌生女子,她那大红色的嫁衣在红烛之下照出一片喜庆,可他却连半点喜色也没有。
喜帕将她的容颜盖住,罗庭夜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只不过父亲在离开之时说了句,“她很漂亮”,可,漂亮到何种程度他是不知道的,比谢家的小姐还要漂亮吗?
正在思虑之时,一道清凉又带丝细柔之声响了起来。
“夫君,是你吗?”
罗庭夜心头暗暗一惊,他的脚步明明很轻,她为何能知道他来了?
紧接着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夫君莫怪,我的鼻子极灵,闻到你身上的药香了,公公来时与我说过,你长年用药。”
这,就是颜篱的本事了,鼻子能闻到旁人闻不到的味道。
而颜篱不知道的是,她这般老实的说话却让罗庭夜原本烦躁的心有一丝的松快了,娶那与生意有关的谢小姐倒不如娶这个与什么都无关的颜篱,而且,她的声音很好听,他至少不讨厌。
他以拳抵唇微咳了声,“是,是我,倒,倒是委屈你了。”
委屈你只不过是表面的话,到底谁委屈还真不一定呢。
颜篱似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而后又道,“只能说是缘份吧,谁也没有想到罗家的公子会与谢家的小姐私奔,而我又恰巧这个时候要嫁到罗家,公公和罗家的父亲还有那谢家的父亲商议过后才对我说让我转嫁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