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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我答,“要那么多土地做什么?要那么多奴隶做什么?我们自给自足之余,还可以卖给别的国家,邻邦和睦,岂不美哉?为何非征战不可?”我的头很痛,整个人轻飘飘的,碰倒了桌上的酒杯。
“天下不统一怎么可能会有和平?!何等荒诞!”大哥的声音在我耳朵里扭曲变形,我还想反驳,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头一沉,便睡着了。
我死于第二天的早晨。
“喂,白楚,你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吗?”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直呼着我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那人悬在半空中,有一头漂亮的黑发,松散的系在脑后,病态的苍白皮肤,被黑色长袍衬托的很好看。
“看得见我?!”我伸手在他眼前乱晃一阵,却被抓住了手腕。我吓呆了。他淡淡地抬起眼,浅灰色的眼睛,看不到焦距。黑色的头发太黑。
“我能看见你,能听见你说话,能触摸到你,”他的声音宛若鸟鸣,“因为我们一直等候在这里,很多年。”
在细雨中,我们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雨中相顾无言,仿佛死去一般。不对,我已经死了,而这个人却似乎没有。
“去看你下葬吧,”他突然提议说。“好啊,”我似乎很有兴趣,站着没有动。他愣了一下,勾起一抹笑来,嘲讽的看着我:“居然不认得自家皇陵?”
我倒是很认真的回他:“墓是父皇建的,址是父皇选的,那时我还不知道在哪儿,知道才奇怪了吧!”“……”
那人倒也熟门熟路,很快赶上队伍来到了皇陵前。皇陵建在一座矮矮的青山下,那是埋骨青山。白衣冠士又在外头哭号了一阵,这才封了棺。沉重的墓门缓缓打开,污浊的空气开始从里面流出,混着白骨与腐肉的腥臭味。
本想跟着送葬的队伍进去看看,却被扯住了手腕。“算了吧,”他淡淡的说,“活埋什么的你还参观不了,走吧。”我愣愣的,也不再往前走,只是站在那儿发呆。
“这下朝廷要乱一阵子了,”他突然说到,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我这才回过神来:“为什么?”
“这么笨你真的是皇帝?”他有些烦躁的皱起眉,继而解释说:“陛下您不是没有子嗣嘛……”我明白过来。没有子嗣意味着我的嫡系兄弟来接管,那个人只能是大哥涂越,他若执政必然和现在手握实权的母后起冲突,流血不可避免。
墓门沉重的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我缓缓抬起眼盯着面前的人。“朕倒是想问一问,先生是如何对朕的家事了如指掌呢?”我的语调和皇权在手时一样傲慢,变个自称,又重上几斤几两。
那人愣了一下,瞬间扬起笑脸:“在下还知道陛下是如何死去的呢,陛下与皇兄饮酒时,在下正在附近的月桂下乘凉呢。”他灰色的眼睛肆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