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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得义正辞严,嚷嚷的满座都听见了,又配合燕婉楚楚动人的模样,当即引得席上神色各异。
“噗嗤——”
宋湉却是一下子笑出声来,她生了一副好相貌,眉如远山唇若施脂。
如果说燕婉是纯白无瑕的雪,以清姿胜人,那宋湉就是雪地里最醒目的那一枝红梅,明艳荣光不可逼视。此时她眉眼微弯,秋水明眸波光潋滟,连在宫中见惯美人的赫连慕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宋湉微笑着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修身养性要用亡国之音。”
燕婉神色一僵,正要反驳,却被宋湉轻轻柔柔的声音截住话头:“燕三小姐这是想亡谁的国呢?!”
燕婉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两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得身旁的顾蔓儿扶了她一把。
捏着丝帕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望向宋湉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宋湉!这个梁子结下了!
终有一天我燕婉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消我心头之恨!
在座的人自然也都听明白了,仔细琢磨着这话也都回过味来,看向燕婉的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微妙。
那些原本为燕婉琴曲叫好的人一个个心惊肉跳,都闭紧了嘴不敢说话,生怕惹上一身腥。
在这一片静默中,又有两人齐齐看向宋湉。
一个温润俊秀,然而却紧紧地皱着眉,面露不悦之色,这人正是江珩。
一个丰神俊朗,看向宋湉的目光里充满了打量,仿佛时刻都在算计着什么,这人正是赫连慕。
江珩是在气恼平日里温顺的宋湉怎么今日如此牙尖嘴利,处处针对燕婉,同时在暗暗心惊于她的陌生。
赫连慕则是对宋湉生出了几分兴趣,心里盘算着娶她为妃的事情。
觥筹交错的宴席间,众人各怀心思,宋湉扫了四周一眼,几乎要藏不住眼底的讽刺。
然而正当她要收回目光时,却无意对上一双澄澈的眼眸。
那人一袭白衣胜雪,如谪仙般高贵,似玄玉般冷冽,乌黑幽深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既不像江珩那般充满了憎恶,又不像赫连慕那般充满算计。
目光微微一错,便淡然移开。
宋湉愣了愣,惊于他的绝世姿容,忽而听得顾蔓儿声音尖利地说道:“宋湉,难道你只会逞口舌之利么?!”
宋湉将目光投向那张气急败坏的脸,轻笑出声:“我还会弹琴呀。呐,我刚刚不是弹了一首曲子么?”
“是啊,随手之音便是一手曲子,五小姐当真厉害,只是燕婉不知,如五小姐所言,岂不是世上人人皆会琴艺,左右出声便能称之为曲子。”
燕婉挺直脊背,讥笑道,“我那曲子纵有千般不好我也认了,但五小姐说曲子是亡国之音,我是万万不敢认的。今日宋府一行,见识到五小姐的风采,也算不枉此行,告辞!”
宋湉美目轻抬,犹如月射寒江,清冷逼人,冷然启唇:“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