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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将军,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回去。”
这句话却成了绝响。
所有人都在沉痛哀悼,只有傅昱珩坚持不相信,不相信他会这样死得如鸿毛般轻巧。
就算圣上加封了忠顺侯又如何呢?
没人记得他叫云荇,没人知道他笑起来像个小太阳,也没人知道他还用命救了他。
“是你吗?你抬头看看我……”
傅昱珩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他好像一个悬在山峭崖壁上突然抓住希望的人。
这样醇厚的嗓音炸开在沈青楹耳畔,却叫沈青楹心中一凛。
她不敢置信,又不敢冒然抬头,确定了面上的幕遮仍在,才装作镇定自若地抬眼望去,果然是她的顶头上司!
傅昱珩……
“公子,你是否认错了人?”沈青楹急忙绷住表情,不动声色地问。
她的嗓子不再像在营里那样,时常得压低声音说话,明亮得好像淙淙的流水。
傅昱珩却仔仔细细盯着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沈老夫人远远赶过来,方才冷淡了眉眼,终究放开了沈青楹的手。
好像只是一时的失态,而后他又变回了那个板正清冷的北境将军。
沈青楹却没有错过他眼中稍纵即逝的黯然,她垂了眼帘,心中有愧。
但她并不想被傅昱珩认出来。
但是往往最是不期待的事情,最是会发生。
只听傅昱珩又冷淡而礼貌地问道:“傅某冒昧,敢问姑娘的武艺,是何人所授?”
所以知道冒昧,为什么还要问呢?
沈青楹背后“唰”地就覆了层冷汗,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囡囡?囡囡!你可吓死我了,快去车上歇歇。”
幸而祖母及时赶到,扶着她回了马车,沈青楹才终于舒了口气,幸好幸好。
又听祖母和傅昱珩在车外寒暄。
“多谢将军,若不是将军及时赶到,老身的孙女怕是危险了。”
沈老夫人后怕地怕了拍胸口。
“举手之劳,夫人不必挂齿。”傅昱珩整个人显得礼貌又矜让。
接着又听祖母笑眯眯地问道:“不知将军往何处去,可方便捎带一程老身?”
沈青楹心里顿时就凉了凉,仿佛呼啦啦奔过一大片北境荒地上的野马,心中呐喊:
什么?祖母!不要啊!
她却不知道年轻的将军看了一眼被风卷起的车帘,才道:“好。”
接下来又是祖母的一番感谢。
紧接着大概是傅昱珩下令修整,车外吵吵嚷嚷。
沈青楹缩在车厢的一角,却只觉疲惫,好像一朵蔫了吧唧的狗尾巴草。
就在她差点要睡过去的时候,就听两个火头兵在车厢旁边一边烧火,一边唠嗑。
“今儿腊八,中午不如就做个腊八粥。”一个年长的兵士悠悠说道。
“好勒。哎,我说张叔啊,将军平日总教导我们谋定而后动,今日见了这位小姐受难,却有些不管不顾就往前冲,倒是奇景。难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