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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料,满堂文武跪下,神色惶恐,我掀了下眼皮,瞥见祝翎枫晦色的眸光,交织着复杂的思绪。
我险些笑出声来。
“祝卿怎么看?”
依我对他的了解,我剥削子民,祝翎枫可不会袖手旁观。
他被评价什么来着?“心系天下”,“大公无私”的国师大人?在民间享有的声誉,可比我这昏君好听得多。
我可是忘不了,我曾经如何对他寄予信任,许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国师这矜贵的名号。
——也忘不了我如何把他盘根错节的势力一点点拔去,削弱他背后家族势力,不给他留下一点实权。
谁叫他不绝对服从于我呢?
不听话的猫儿就该剪去指甲,圈养在牢笼里。
总得受点疼,才能吸取教训。
3.
已是亥时,书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我仍在批阅奏折,指尖捻着朱砂笔划过卷宗。
风带起我耳畔几缕鬓发,我听到声响也懒得回头去看。
来人是谁都不必猜。
桌上燃着半截的红烛倒映出他挺拔清瘦的身形,一袭阴影被拉得出挑,像孑然立着的竹。
下一刻折腰,跪在我跟前。
“祝卿。三更擅闯天子寝宫,可是要被治罪的。”
我扯着唇角淡淡开口,侧首去瞥他,外袍半袒,素白里衣,掠进来的夜风有些清凉,尽收他眼底。
祝翎枫应当是不曾想到,我在自己寝宫旁书房内处理公务时会是这副装束,愣了半晌。
我置若不觉,抬眼对上他的眸光。
这素来冷如霜雪的眼睛。
终究是有几分不一样的情绪。
“…陛下,是臣冒犯了。”
他低头,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曾几何时。
我爱极了他这般声音,总缠着他为我唱歌。
“祝卿怎么不像白日里朝廷之上那般,与孤针锋相对,说什么客气话?”
我抬手慢条斯理铺平明黄的外袍,堪堪遮了里衣,语气平淡,却染了几分硝烟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正对上他眼眸。
“白日朝廷之事...臣希望陛下三思,莫要…失了民心。”
呵。
民心?
“孤?三思?那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我嗤笑一声,抬手以指腹抚过他下颚,滑落至他唇瓣时摩挲了几下,咬字咬的轻飘飘。
“终日忧国忧民,祝爱卿多累啊,还不如来当我裙下臣、塌上宠。我就不信,自认清高的大国师,从来看不出来孤的几分阴暗心思。”
“你…”
顿了一下之后,也意识到称呼不妥,言语化为公式化客套。
“陛下何必这样折辱微臣。”
他垂下头,鬓边落下的长发遮住半张面容,使我看不清他神情。
还当真是油盐不进。
“你不是想让孤收回成命么?不敢?”
我话中意思带了点威胁,聪明人的谈话其实只要点到即止。
“...臣领旨。”
他抬手为我脱下外袍,渐褪里衣,冰凉的指尖触及我锁骨时还是下意识地往回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