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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小小年纪就因为她没了性命,这辈子,连看看这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严璨之的脚步又重新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铁器拖行在地板上的声音。时黛浑身一颤,尽力把头往里蜷缩,想要离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近一些,再近一些……
“砰!”一声巨响。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来,紧随而来的是严璨之的惨叫声。
时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下一刻,她被扯起来,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时黛愣住,试探着问道:“霍……靳川?是你吗?”
霍靳川感知到怀里人的僵硬颤抖,开口道:“是我。”
明明是不冷不热的语调,时黛却瞬间红了眼眶,蒙着眼睛的黑布上瞬间氤烟出两团水迹,嘴里却是和霍靳川一样不冷不热的语调,“别担心,孩子没事。”
是孩子没事,不是她。
她一声疼都没叫,霍靳川心却莫名像是被拧了一把。
扫了一眼她眼睛上濡湿的黑布,抱着她动作轻缓的起身,“我先送你去医院。”
时黛感谢他没有摘下她眼睛上的黑布,否则,一定会看见她委屈到变形的眼睛。
可他又不是她的谁,她的委屈,不想给他看。
“谢谢。”时黛客气,也是真心,声音温软了不少。
霍靳川低头睨了怀里的女人一眼。
这个角度,只看见她冒汗的挺翘鼻尖和被咬破的嘴唇。
从遇见时黛到现在,他对她的印象,就像是个钢枪。
没错,是钢枪,不是刺猬。
刺猬尚且认人,偶尔会把刺收掉。
可她似乎对任何人都充满戒备,枪口随时都对着人,唯一一次妥协,是为了她自己身上那块肉。
这是第二次。
鬼使神差的,他不想让这一句谢谢砸在地上,脱口问了一句,“拿什么谢?”
时黛抿唇想了许久,才仰头看向霍靳川,“以身相许,够不够?”
霍靳川楞了一下,没料到时黛会给他这样的答案。
之前她嘴上说考虑他的结婚协议,私下却巴不得离他八丈远。
这会说以身相许?
他垂眸看怀里的人,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今天谁来救你,你都以身相许?”
时黛顿了一顿,才说:“没有别人会来。”
就连他,也是冲着孩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