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血月镶嵌在黑色夜空之上。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
整个山头都是雾蒙蒙的,吹来的风,冰冷刺骨。
树木伸展的长长枝丫异样扭曲,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
“命定阴缘,阎王娶妻,万鬼朝拜,活人勿视——”
掐着嗓子唱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阵清脆铃铛声响。
“叮铃铃”
‘吱呀’的推门声。
我穿着血红色的嫁衣,被人用红绸缎蒙了眼睛,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动弹不得。
周围静悄悄的,远处隐约传来三声更夫敲击梆子的脆响,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诱人的香味,有什么东西裹挟着冷气向我扑了过来,我在朦胧的红色里大的了双眼,也只能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型。
他压在我身上,用冰冷冷直透骨髓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呵一声:“你逃不掉的。”
我惊恐的张了张嘴,却发布出任何声音,他伸出冰冷的手撕碎了我的婚服,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
“啊——”
我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下一秒,灯被打开了。
“澜澜,怎么了?”妈妈急着走过来问。
我脸色惨白,大肆的喘着气,我握着母亲的手,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妈……我又梦见它了!”
“乖,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在不怕啊!”妈妈把我揽在怀里,安抚我,我终于好了一点。
“妈,你陪我……”我像是受惊的幼崽般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
母亲捏了捏我的脸,扶着我躺下,睡在我身边。
她的呼吸很快变得绵长,我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只能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看着电灯愣然出神。
我叫江澜,今年十九岁,从小生活在贫穷的山村里。
村子也就百来户人口,穷山恶水,并不很富裕。
两年前的暑假,我去看望外婆的时候意外失踪,爷爷和父母联合村子里的人不眠不休找了我两天,却一无所获,直到第三天深夜,我才像是失了魂似的,带着一身青青紫紫的伤出现在了家里。
回家之后,我一直浑浑噩噩在家发高烧,对许多事情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了,父母带我看了多少医生都治不好我的病,村子里的人都怀疑我是邪祟上身,所以才一直都好不了。
爷爷为了救我,就拿出江家的看门本事,开坛做法,布阵驱邪。
我们家祖上曾是风水先生,当年打击封建迷信,很多东西都渐渐没落,到我爸这就没有传承下来。
爷爷做了一天一夜的法事,才勉强救回了我,可谁知我好了,爷爷却从此变得疯疯癫癫,甚至一天狂风大作,他趁着夜色开门跑了出去,从此不知所踪。
从那以后,我成了村里不祥之人,不管谁家人死了,孩子病了,地里番薯被人挖了,还是母猪少生了个猪崽子,全都怪在我头上。
为了除晦气,村里的人请来一个老道士,老道士张口闭口喊我妖孽,说我八字属阴,活不过二十岁。
而我离二十岁,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