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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急忙将我扶起,我全身出了一层的冷汗,随后便迎上那一双噙着怒意的桃花眼。
「宋京姝你疯了!」
「我平日里就是太宠你,才会让你如此肆无忌惮。」
「蔷儿是要入我东宫的,你最好乖乖容下她。」
我定定看着他抱着沈仙蔷离开,眼里已经是满满的泪。
——
裴珏去了一趟西南国,突然变了心。
这半个月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如今只是这深宅内的一只雀,失去裴珏的爱我将活的更加艰难。
我必须留住他。
我也知道裴珏离不开我,他走火入魔的经络每个月都需要我的净生符才能平息。
夜色渐浓,圆月高悬。
玲珑怕我冷着,拿来披风给我披上,我下意识的裹紧了小腹的地方。
我摸着平平的小腹,柔声呢喃,「爹爹不会不要我们的,对不对?」
「爹爹说过的,会永远守护娘亲。」
雪又下起来了。
稀稀落落,成群成群的被寒风所裹挟,无孔不入的吹向我。
我冻得瑟瑟发抖,吐气的白烟也格外显眼。
见我站在栏前不肯移动半步,玲珑心疼我,「娘娘,你最怕冷了,回屋里等着吧,已经叫人去通报了,太子来了我通告您一声。」
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惴惴不安。
我总觉得裴珏不会来了。
往日他总是早早地来,伸开双臂热情拥我入怀。
他知道我怕冷,会拿起我的手放入他的胸口捂着。
「再等等,许是风雪大耽搁了。」
玲珑将烧的热热的炉子搬到我腿边,又给我拿了一块厚厚的坐垫。
我捧着汤婆子坐在栏边,倚靠着身侧的朱红柱子,腿边火炉内的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玲珑打着灯笼守着我。
那一夜,我病了。
也未等到裴珏。
我全身烧的滚烫,喉咙撕裂般的干疼。
我担忧裴珏,迷糊中问玲珑他的情况。
才知昨夜沈仙蔷做了噩梦,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裴珏守在她身侧,一夜未合眼。
我在病中喃喃自语,那个最爱我的裴珏变得会吼我,会一夜不合眼寸步不离的照顾另外一个女人。
我不懂,为何好端端的人会突然变了心。
我一连病了两天,期间裴珏从未来过。
他好像一瞬间将我狠心抛弃。
整个东宫的人也惯会看风向,他们见太子一连冷落我两日,便也不再用心伺候我。
一个个巴巴的跑去沈仙蔷所住的兰香院献殷勤。
有一道橙玉生端上来时,已经被人吃了一半。
米饭里面还有馊了的菜叶。
我并未生气。
这世道的拜高踩低我早已被迫司空见惯。
——
我卧榻许久,玲珑带我到府中透气。
说见见阳光我的病会好得快。
冬日暖阳落下,一排排的侍女端着衣裙首饰从前边走过。
这些都是裴珏送来讨好西南国公主的。
想起灭国仇恨,我心中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