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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爷贼贼笑了一场,颇负同情之心,忖想既然晚上要吃它了,何不对它好点,手顺绒毛滑下套交情,因为他知道抚摸动物的绒毛最能增进感情,抽回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以为兔子能通人言,被自个的臭美恶心的要吐血。原来是自己想多了,畜生就是畜生,怎晓人语?
吓得退了一步,因为他的掌心满是鲜红,这绝不是对方的鼻血,赶紧拨开兔子的绒毛,又见腰身以下被人用刀片割开了一道口子,长约七八寸,血口未缝,热血正腾腾直流,显然刚遭毒手不久。
兔子长期的奔跑,让血口贲张,这时似有一物斜出。
还未瞧得仔细那物是什么来历,徒听身后隔林远处传来一片欢喜之语:“人在那里了,大家快追。”声音不大,但经秋风相送,却让人想要振奋精神去加提脚步。
李爷一时分心,不料兔儿借机一争,跳脱掌握,瞬的钻入丛草不见了影迹。他大气抓焚,到嘴的肥肉就这么给丢了,真真气人,一顿足跑去又追。谁知前脚才提,后颈脖项上忽然一凉,有个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来:“哪里去,把‘兵力部署图’交出来?”说时伸手去搜对方的身上。
哪知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李爷静静的任那人摆弄,真不敢乱动,山地将暗影拉长,来人慢慢移转身子,日光清射,呀,好清俊的一张脸,头戴一顶四品官衔的护卫帽,身穿一件大红单罗衫,裤子也是深红颜色,腰缠璧玉锦带,身躯秀挺,俊目炯炯有神,尤其是他的一对眸子,清澈无浊物,容颜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再挂上个花心,外人不知者,还以为他今天要和谁成亲哩,只听这厮仗剑说:“我叫展昭,你被捕了!”
听这人自报家门,李爷心头掠起一丝狐疑:“展昭?那不是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吗?”如果是,南山偏僻,并无案子,府衙的人来此作甚,于是便问,“你果是那包青天座下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那人点头说:“不错,职责所在,请你跟我回衙门走一趟把事情交代个清楚吧!”哪知李爷却冷冷地一笑,说道:“我跟你们官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展大人,我不是你的罪犯,自然是不会跟你走的。”说了这句话,便不再理他,身法一偏走远了。
其身法之灵巧,娇捷似龙,只才一瞬,影迹便是全无,要追也是赶不上的了。
展昭见状,吃惊非小,出道至今还没有什么人能够随随便便地从他手底下溜走过,并且是走得如此轻易,逃得那般洒脱,当真罕见之极,不禁叹了口气:“我虽入仕身效公门,但一颗心也不曾忘却江湖。天下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的消息也只会比别人的快,想不到今天这少年竟拥有这么好的身手,却不知是哪位前辈的高足?”若是日后有机缘,他倒想和这位高人讨教一番,现在也无暇计较这些了,还是追贼为要吧,杨元帅交代的大事耽搁不得,当即辨明了路途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