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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她一巴掌:「妹妹该冷静点,谁是你的娘亲?后宅里只有一个主母,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陈氏女的风骨?简直不成体统,谁教得你敢对嫡姐大呼小叫?」
她双颊肿起老高,说话也有些破音,狠狠盯着我:「我要去找爹,爹不会容你这般无法无天的!」
我按上她的肩,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脸上的红肿,轻笑一声:
「姨娘不过是府中高等的奴才罢了,她有错在先,我如何惩治她都不为过。你也不想想,放你们哭闹都快半个时辰了,父亲若真想管,为何到现在都不露声呢?」
我柔声细语,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蔓儿,你要听话,若再不懂礼貌,没个分寸,我不介意把张姨娘发卖给贩子,到时她有什么样的下场,或去勾栏或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可就不好说了。」
她的身体轻轻抖了两下。
忍着疼跪在地上:「不要,千万不要。是蔓儿不懂事,还是将姨娘送到庄园里好了。」
我很满意,点了点头:「这才像话。」
只是我没忽略,那一瞬间里,她眼中迸发的恨意。
2.
我在祠堂抄经时,父亲突然来看我。
他的眼神有些怜惜,叹道:「我的淑仪……今日,真是委屈了你啊。」
我一袭素装,看着袅袅灯火,摇头,没有接话。
其实最开始想退亲的人,不是方淮,而是我。
老国公去得太早,方淮几乎被宠坏了,他自大轻狂,心比天高,早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察觉到他的自以为是。
往日在府中独处时,我兀自倚栏看书喂鱼,他跑去遛马招狗。
偶尔兴致来了,他逗我一会儿,给我讲些趣闻,问我有什么要的,还保证说哪怕天上的星星也能摘来给我。
我敷衍地听着,末了给面子应承一声“别无所求”。
他就啧啧嘴,说我真是无趣,和花楼里的姑娘差远了。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和我庶妹勾搭上,我并不稀奇。也不奇怪,他会在大庭广众下给我难堪,毕竟他一向如此。
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想要求娶庶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
因着父亲是太子少傅,阿兄自幼和太子一同长大,所以我们陈氏一族,注定只能和太子站在一条船上。
镇国公府累世功勋,老国公更是戎马半生,在军中威望甚高,是太子急需的助力。
我和方淮的联姻,本就是带有政治性质:用陈氏女的下嫁,将国公府和太子绑在一条船上。
而至于这个陈氏女,是我最好,若不是我,换了旁人,虽麻烦些,却也不是不能。
我将手中经文晾干,轻道:「女儿知道父亲的来意。当年和方国公订婚一事势在必行,因着我是家中长女,便选了我。后来女儿见方淮此人轻狂自负,不忍祸害家中姊妹,所以也就认了这门亲事。没想他和蔓儿闹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