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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阳也不在意,小声道:“前日里我爹上山砍柴时随口作了一首,我有感而发也跟着作了一首。再说韩仓那个野小子连书都没读过,恐怕连诗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怕不能赢?”
那小胖子听见,亦是狡黠地点了点头,居然双手叉腰、向前迈了一步,大声道:“韩仓,何阳师兄刚才说,你大字不识一个、娘亲也是个有失女德的野女人,不配他出口,所以现在由我来教训你。”
何阳被抢了风头,抬头看向余不归,见他没有反应便只好暗自不忿地咽下,这胖子家里是干屠户的,平日少不了有麻烦的地方。
这边韩仓看见那小胖子双颊抖动的肥肉,便觉一阵恶心,本还想抛却之前不快、吟出几首好诗的心情顿时消散个干净,没成想这没甚心机的孩童反倒是嘴巴最恶毒之人。
“可是可以,只是你们想来便来,加个彩头可好?谁输了让我抽十个巴掌,赢了你们则可得到我手里这袋钱。”韩仓说着从兜里掏出个绣包摇得叮当作响,这是之前阿碧吩咐他准备私下塞给余不归的。
小胖子连带着何阳等人顿时愣住,双眼发直地摩挲着双手。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那袋钱少说也能给家里添几个大件了。一时间争吵之声不绝,几乎所有人都想跳出来。
“别急,钱我还有一些,你们只要能赢我,来几个便有几个。”韩仓脸带轻蔑地扫视了众人一圈,学童们只是暗自催促小胖子快点比完再让他们比。
“哼,哪日去告知村里人说那阿碧不守妇德,再拿走你们所有的东西,看你还能嚣张得起来。”何阳心中暗恨。
这边,小胖子已是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只见他使劲摇晃着脑袋艰难地从嘴里将一个字一个字抖落下来:“昨夜猪长好,今天见猪跑。明日赶集市,金银少不了。”
此诗虽然粗俗,但其余孩童亦难以评判,只是确定韩仓不可能也作出一首来,能赢就行。
书案后的余不归此时也只是揉着太阳穴,正打算韩仓输了这场让他离去便罢,速速结束这场闹剧,耳边却传来一阵响动。
“古色沙土裂,积阴雪云绸。羌父豪猪靴,羌儿青兕裘。”韩仓眉目一转,想到小学课本上杜甫的一首诗便一口气念了出来,转而看向余不归让他评判。
其余学童没预料韩仓能说出来,也是惊疑不定地看向余不归。
余不归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虽然不知韩仓是怎么能作出这首诗的,但作为一个文人的他还是无意识地把手指向了韩仓。
韩仓要到结果,轻轻吐了口气,伸出了手掌。
那小胖子却是一个哆嗦,急忙往人群里躲,嘴里叫唤:“先生,他……啊!”
韩仓狠狠地从背后把他踢倒在地,紧跟着一巴掌扇在了他肥嘟嘟的侧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看你家好像是杀猪的吧,难怪脸皮如此之厚。但没人教你嘴巴要放干净些么?没人教你不要在背后妄议他们么?没人教你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