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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画辗转从谢岑君嘴里听到这句话,眼神就黯了一黯,不过她随即就恳求谢岑君,要同他一起向谢伯伯学武。我便在旁边插话道:“岑哥哥,沁画姐就爱这个,你就求求谢伯伯吧,大不了不学谢家心法就是,也不算授于外人啊。”十一岁的谢岑君小大人模样地拍拍我脑袋,“花月既然说了,我就去求求爹爹。”
后时再想,这原是我自己挖了个坑向下跳,并且跳的甚是心甘情愿,果然怨不得旁人。
苏沁画和谢家接触得多了,又热心武学,和谢岑君的话匣子能从早开到晚,往他们家镖局是整天整天的跑,倒是我成了个局外人,每每插嘴谢岑君就打断我道:“花月,倒不如你与我们一起来学。”我甩甩手,自己一溜儿跑一旁捉蚂蚁去了。
是以及至苏沁画死心塌地看上了谢岑君,我都还蒙在鼓里。苏沁画是个直白人,这样的话她同样说的直白。我犹记那天天气甚好,谢岑君来我家吃茶,我新学了一手烹茶的技艺,像模像样地给他表演。谢岑君眉眼笑意盈盈,品了一下,柔声道:“好喝。”我就也笑一下,低声道:“那么以后,我每天都烹给你喝。”谢岑君歪头瞅我,笑言:“我竟有这样大的福气。”我吐一吐舌头:“知道就好,你可须得……” 我正很正经地提点他,苏沁画打门口进来,端着一盘枣糕,对我们打了声招呼:“岑君,花月。”
苏沁画平常穿的干练,这一天却精心打扮了一下,鬓旁簪了只步摇,坠的是银铃,走起来叮叮当当很是好听,脚上那双绣了君子兰的浅绿绣鞋,却是我先前精心为她描的花样,又一针一针绣好了送她做寿礼的。她之前只道样子太细腻,不大适合她的品味,现今是第一回拿出来穿,倒也十分合衬且漂亮。
我于是笑她:“怎么想起来要做姑娘了?”苏沁画未答我的话,将枣糕放到桌上,对谢岑君道:“你晓得这枣糕的用料的。”
谢岑君定睛看了苏沁画一眼,眉头好似皱了一皱,转眼就淡然了,对我道:“花月,爹在家里还有事情交待我,我先回家了。”顿了好些,他又对苏沁画说:“枣糕……你与我装好便是,我带回家给娘吃。”
这话说的极怪,我愣神的片刻,苏沁画面色丝毫不变,已经应了声,交待下人办去了。
至谢岑君走了,苏沁画正襟危坐地抬眼看我,好看的嘴巴里说出清脆的字眼:“花月,岑君他们一家,最爱的便是我做的这份儿用料独特的枣糕。其实并不为着多么好吃或是合口,而是因为他们习惯了我,习惯我做的东西,我的性格,”她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花月,我和岑君——
我也抬眼看着她,忽然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你要他自己来同我说,沁画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