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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永远也不会有答案的问题,我只不过是这个寻觅旋律中的一个音符,一段插曲,一个洒满了霞辉的片段。
也许,只是要寻觅静的感受。
也许,为了寻觅一种颜色:橙色,桔色。我对这两个颜色有着魔了的钟爱。
也许,为了寻觅旋转木马的童真,只有孩子们才会痴恋的木马。其实,我也还是个孩子,读小学五年级,十三岁。
不晓得是谁形容过,音乐的旋律最能唤醒人类内心最原始记忆。从旋转着的木马奏鸣出的旋律中,听见了静,看见橙色和桔色,还有一个最伟大的名字:妈妈。
这么说来,我寻觅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妈妈罢了!
旋转木马——妈妈?
橙色——妈妈?
桔色——妈妈?
岁月和生命的角逐中,这个答案依旧模糊不清。
秋风夹杂辱骂声一并吹来了。
“小野种,你在干什么?”
“小野种,小野种,小野种……”
赵启军,他是个大块头,也是个孩子头,个子高,力气也大,头发弄得像苞米须子似的,稀稀寥寥,淡黄淡黄。赵启军经常欺负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他骂我私生子,野种,还同其他人一起揍过我。
为此,我的哥哥秋允还同赵启军厮打过好多次。
哥哥秋允比我大了七个月。他是个谦谦君子,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绅士。温柔敦厚,非礼勿动。我从不见他丧失理智,从不会情绪无克制地放纵。什么时候都是彬彬有礼。任何情况都用飒爽英姿来赢取众人的好感,用博学和智慧博取众人的欣赏。
从不见他同谁骂架、打仗。可是,秋允为了这个没有血缘的妹妹,不止一次同赵启军厮打,一起翻滚在泥泞的水渠沟里。
我打算走开,面对这样的辱骂早已经麻痹,多一句少一句无关痛痒。
赵启军不想这样算了,从身后狠狠地推,我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我转过身,同他怒视相对,他的脸很粗糙,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青春痘。
我咬破了嘴唇,闭上眼睛。忍辱负重是我无师自通的本领。
他却再一次用力推了我一下,于是,我就摔倒了。
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也用力推他。可惜,我的力气没有他那么大,我推不动他,再说了,我的年龄也没有他大,他十六岁了。于是,他再一次把我推倒了。
我再一次站起来,没有拍裤子上的土,我知道,就算拍掉了尘土,一会儿还要摔倒。这会儿,好几个孩子凑了过来,有男孩子,有女孩子,有漂亮的,有丑陋的。一帮人把我围起来,他们冲我喊:“野种,你不许到这儿玩。”
我忍无可忍,冲赵启军骂:“操你妈!操你妈!”然后再冲他干净的衣服上唾一口唾沫。
赵启军有洁癖,衣服上落了一滴雨点也要洗一遍。她癫痫般抖动全身,像是衣服里爬进了小虫子,直到把衣服从身体上抖下来,狠狠地往地面一摔,然后双目血红地从地面抄起一根棒子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