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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漠北,府上也有许多婢子装作卖身葬父哄骗臣女,做着替代掉臣女娘亲的荒唐梦!”权胜蓝低着头,“娘亲和善,总不去同她们计较,臣女可不是那样和善的人!”
“你娘亲是因为信任你爹,才不会去计较的!”皇后轻声说到,颇有感触。
“在漠北,像林婕妤那样的女子,臣女遇到过不少,每一个都被笙箫乱棍打出,这是我爹许我的!”权胜蓝敛着眼,“我娘总觉得没能给我爹再生个几个孩子,心里愧疚,所以由着那些女人折腾,可我爹心里只有我娘,所以那些女人总能让我爹变得恼火!”
皇后侧头看向权胜蓝,轻笑:“胜蓝,你可晓得,你爹娘为何只有你一个?”
权胜蓝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权家这一代不能再有儿子,否则权子言就会失去圣心,万劫不复。
这些话,却不能明说,于是她选择了装糊涂。
“不知,我娘总不愿意和我说!”
“你娘生你的时候二十岁,你娘身子纤细,又是头一胎,所以有些风险!生你的时候,阵痛了两天两夜,你娘喊的都没有声音了,等到你生出来,你娘也累的晕了过去,你那个莽子爹一下子冲进产房,见你娘了无生息的躺在那里,眼一翻,也倒了过去了!”皇后轻笑道。
“我爹也倒了?”权胜蓝显然没想到,他那个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父亲,竟然会在产房被吓得晕了过去。
一直在边上憋笑的皇帝这会儿出了声:“嗯,你爹以为你娘没了,一口气堵上来,就晕了过去,后来就在朕的太医院求了避子药,说再也不让你娘生孩子了,太吓人了!”
权胜蓝看着皇帝,想从他眼底看到一丝一毫的心虚,可是没有,他的眼中只有深不见底的漩涡。
“其实你爹应该再生个孩子的!”皇后轻叹道,“你一个人啊,太寂寞!”
皇帝也应了一声:“应该再生个儿子,女儿放在掌心里宝贝,儿子放在战场上磨砺,这样,权家才后继有人!”
权胜蓝一愣,抬眼看向皇帝。
皇帝伸手轻轻揉了揉权胜蓝的发顶:“不过也无妨,等往后你成了亲,生个胖娃娃,随了你们权家的姓,丢给你爹操练,等他长大了,也是个保家卫国的好男儿!”
这一刻,皇帝亲近的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笑盈盈的样子,让权胜蓝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拥有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
“若是陛下不嫌弃,臣女也愿意披甲上阵,守卫国之疆土!”权胜蓝一字一句说道。
皇帝看着权胜蓝,从他熠熠生辉的眼睛里,看到当年那个跪在自己面前,喊着要去边防从军的混账小子,时过境迁,那个混账小子的女儿,如今也这样大了。
“舍不得,朕舍不得啊!”
最后,皇帝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像是对权胜蓝说的,又好像是对他记忆里的另一个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