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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
“伊莎贝拉,它可以存活多久?”
“三天三夜。”
“真是短暂。”
“可这就是一生。蝴蝶的一生。”
……
光线暗弱的教室里,时不时诞生零星笑意。音乐旋律轻盈,田园风光美得犹如老月历上的图景。一老一少为寻找欧洲最罕有的蝴蝶“伊莎贝拉”跋山涉水,那些旅途中的斗嘴和问答,宛如花香一般沁人心脾。自然静美,人性纯净,往人心坎深处撒下一层厚重的慰藉。竺笛隔着眼前稀薄的黑暗,问:“师兄喜欢喜剧吗?”
他为她偏过头来:“猜猜看我的电脑里,从来不删除的剧集是什么。”
“猜不到。”
陆霭沉抬手叩了一下竺笛的脑门,算作惩罚她的不配合:“你一定也看过,英国招牌喜剧——《憨豆先生》。”
“你在开玩笑?”她是真就一下子笑出来,意外得不行,可没过几秒钟又迅速反驳了自己的前言,“不,不,我相信了。否则师兄你绝对不会如此……”
保险起见,“蠢萌”二字还是烂在自己肚里就好了。
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的恭维,陆霭沉没追究,回头继续跟上细水长流的情节。
“那你呢。”
“《我爱我家》。”
交换到竺笛的心头好,陆霭沉默默顿首。
没扯谎,他的确偏爱喜剧,叹服那种将深刻主题以轻松诙谐来演绎的方式。或幽默,或荒诞,或讽刺,却于细节之处见真章,编织着一出出关于人生的哲思与隐喻。
而最重要的是——
“我的法语启蒙恩师极爱喜剧,他一生最推崇的大银幕演员,是法国喜剧大师路易·德·菲耐斯。”银幕散出的光华在他面庞上明灭交映,巧妙掩护了那眼眸深处正在细微变迁的情绪,颊边是淡淡的惆怅,“一部《虎口脱险》,光让我陪着,就看了不下十遍。厉害的是,每次他都能像第一次看时那样开怀。”
“是吗?”
“嗯,我一直记得他和我说过,之所以认为喜剧难得,是深觉有时候,让一个人哭,比让一个人笑容易。”
不到一个半小时的电影,片尾“伊莎贝拉”长达四分钟的破蛹之景,画面珍贵堪称奇观,待字幕爬上来的时候,众人才一一溘然回神。蒋飒结伴夏钊钊去上厕所,一边交流观后感一边走出了教室。竺笛和陆霭沉落在后面,这层楼的其他教室一到晚上便是大门紧闭,连累这一整条走廊背负乌漆抹黑的命运。
因为还有事情要留下来商量,陆霭沉还不能自顾自离开。于是只将竺笛送到楼梯口,站在高高的平地上看她一步一步踩下楼去。等她踏完最后一级台阶时,他听见自己终于脱口提问。
“发生什么事了?”
脚步为此停伫,竺笛背着身子原地没动。认真想来,其实有些话根本不需要说,因为深知无用。只是此时此刻,却因他的细致入微而强烈至亟待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