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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会做陷阱?”江尔榕听得一脸好奇。
“会,”江岑瑶发现自己很有说谎不眨眼的潜质,“徐猎户教的。”
山下,背锅的徐猎户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现如今这山上的猎物,可是越来越不好打了,他今日上山一趟连个兔子都没打着,再这么下去指不定得饿肚皮……
见自己的老娘从山上带来半只沉甸甸的野鸡时,徐猎户那叫一个诧异。
“娘,这野鸡打哪来的?”
怎么还是烤熟了的?
“皓卿他娘给的,”徐大娘眉飞色舞,显然十分高兴。
她帮江岑瑶,是见江岑瑶孤儿寡母十分可怜,从没想过居然还能得着回报,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
“我跟你说,皓卿他娘是个明白人,长得秀气,做事能干,性子也温良……你一把年纪了还没媳妇,怎么也不知思量思量,什么时候才能让娘抱上孙子?”
听着徐大娘的数落,徐猎户挠头,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之前娘不是说那江岑瑶是个柔柔弱弱撑不起家的吗,怎么态度一下子说变就变?
不是他不知思量,是那俊俏如花的妇人,能看得上他这么个小猎户么?
江岑瑶的俊俏,在王家村是出了名的。
一张脸白皙细嫩,眉黛青山秋水剪瞳,即便穿着粗布衣裙也遮盖不住一身温温柔柔、文文弱弱的书卷气。
瞧这不像是山野出身的姑娘,倒像是个书香世家的小姐。
只是现如今,那温柔文弱已然消失无踪。
看着如男子一般挽起衣袖修整屋顶的江岑瑶,江皓卿和江尔榕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
先前娘就是因为修屋顶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了足有半月,两个小萝卜头生怕这样的意外再发生一次。
可他们毕竟年纪小,修屋顶的事压根做不来,只能帮忙递递稻草。
稻草是从徐大娘那搬来的,晒得干干的,带着股好闻的稻香味儿。
时不时有干瘪的稻壳儿飞到江岑瑶脸上,她伸手拂去,松散的发髻垂落几缕乌黑发丝,衬得那张脸愈发白皙,在明媚的日光下白得晃眼。
江皓卿看着看着,就有些呆了。
他觉得娘真是太好看了,简直像是从仕女画中走出来的……
不,就是那些画中的仕女,也比不上娘半分清秀呢!
江岑瑶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将屋顶修补好。
屋顶破成这样,是因为原主先前从这儿摔了下去,把本就破漏的屋顶摔出了一个更大的洞。
现如今洞补上了,日后再下雨,至少不会满屋子“涨洪水”了。
江岑瑶就很有成就感,不过这还只是第一步,稻草毕竟没法儿一直挡雨,风稍大些就容易吹跑。
她还记得杜甫的那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那日子,是真的惨!
若想屋子不再走风漏雨,就得买些瓦片来,把屋顶整个儿换上一换,裂开的墙缝也得用夯土砌严实才行,否则夜里容易进蚊子,咬得人浑身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