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姥姥喝了药，两人吃了晚饭，关了店门，梳洗了就缩在里屋的床上睡了。
天还没亮，姥姥就起床开始做包子馒头，柳棉也跟着起来，烧碳炉子，煮粥，擦桌子凳子。
别看她才十二，从七年前姥姥来做早点，她就每天天不亮跟着姥姥一块儿干活，这些事她做起来那叫一个快。
等姥姥把包子馒头做了几笼子开始蒸后，就要磨炸面窝用的粉，还得调味，弄完又要和做油条的面。
柳棉要照顾着煮粥，还得招呼外面一大早来干活买馒头喝粥的人。
一早上两人一点空闲都没有，姥姥炸面窝油条就往外拿，柳棉把碳炉子封了就在上面烧热水。
早上出来干活的人舍不得花三毛钱买包子，就买三个馒头，就着店子里的热水吃了饱饭去干活。所以天没亮馒头是卖得最快的。
等天蒙蒙亮，市里孩子开始上学，就会拿了钱来买肉包子或面窝油条吃。
遇到那些做生意的，就要大方些，包子面窝油条都吃，还得配一碗粥，吃得肚皮浑圆了再回到自己的铺子去开门。
等忙到六点多，姥姥就出来替柳棉了：“你赶紧去学校，一会儿你妈就来了。”
柳棉懵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这会儿刚上初一，她背了书包，走出早餐店后才想起学校的方向，到了学校，她都沿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班级。
“还磨蹭什么？月考你都迟到？”班主任吼了一句。
柳棉乖乖走到教室的空位子上坐下，放下了书包，抬眼，发现已经八点半了，开考已经半小时了。
翻看了下试卷，是初一语文，这个对她来说还是简单的，她拿了笔就埋头在试卷上。
等整张卷子写完，才用了五十分钟，她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睡觉。
昨天折腾了一通累得不行，早上又起得早又忙了这么久，她只想睡觉。
刚睡着，就听到桌子被扣响了，她睁开困倦的眼睛，就看到班主任不耐烦盯着她。
“考试还睡觉？”
“老师我做完了。”柳棉打了个哈欠，悠悠道。
班主任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回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没错，从她进来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
“这么点时间你能做完？”
柳棉将手里的卷子递给班主任，“我交卷。”
说完，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去了，只气得班主任脸都青了。
他教了十年的书了，还没遇到过哪个学生跟柳棉这样整天迟到的，现在竟然连考试都在睡觉！
他看也不看卷子，手“啪”一下拍在桌上，把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吓得一抖，纷纷朝着这边看过来。
“你这样能做完卷子？你是来睡觉的还是来读书的？”
柳棉再次抬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老师我真的做完卷子了，不信您看看？”
“做完也是乱写！就你这样每天迟到上课睡觉的学生我见多了，没一个有出息的，一个个的都是蛀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