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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关进去的时候,一群女子正在食槽里抢食。
“哎哟,这个小畜生!”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一抹瘦小的身影猫着腰飞快地窜了出来。
经过我面前时,夜风卷起了他身上斗篷。
破布之下,一双乌眸如漆玉。
“走开!”他撞了一下我的腰,跑到角落里。
我才发现,那里还躺着一个白衣女子。
素净如莲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动一下便咳得厉害。
我将藏于木簪中的伤寒药递给她:“你病的很重。”
女子讶异地望着我,而她身旁的小脏孩冲到我面前,手中抓着一根还没他胳膊粗的木棍。
“离我娘亲远点!”
哦,原来他们是母子。
只是这里关押的都是女子,北疆王怎会容得下这个幼子?
我的目光落到女子眉间的一瓣莲纹,她惊慌地抓起地上的泥往脸上抹。
小孩手里的木棍这时候朝我挥了过来,还停在半空时就被我单手截住,只轻轻一拉一扯,小孩哎哟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他眼中噙着泪,小虎牙却摩擦着下唇:“你敢欺负我娘亲,我就杀了你!”
我无视他,屈膝作揖跪到女子面前:“臣薄英参见长公主。”
女子微怔,随即红了眼圈,哽咽道:“你……你竟是薄英?是啊,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她没有说下去,眼泪和着污泥糊了她一脸。
昔日的人前高贵傲气,在此刻全都化为乌有。
我记得她被南王送来北疆和亲那年,也不过刚满十五岁。
那时,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跟着锣鼓声声一起拍手。
我喂长公主吃药,她轻轻推开了。
用水仔细洗净双手后,才将糟糠分给我一碗:“将军莫怪,本宫招待不周。”
我如鲠在喉,口中只尝到了苦涩。
自始至终,长公主莲华没有看身边的小孩一眼。
小孩瘦骨嶙峋,枯黄的头发满是结,用根稻草随便绑了个啾啾。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糠,噎的直捶胸口。
我递给他半碗水,他给了我一个白眼。
接过来又递给莲华,长公主莲华淡淡道:“既是将军给你的,你便喝了吧。”
小孩这才听话地一饮而尽,还将空碗晃了晃:“娘亲,我全喝完了。”
“时候不早了。”长公主整理了一下自己散肩的长发,说道。
小孩脸上的笑容转眼即逝,他捡起地上的斗篷穿上,盖住自己的脑袋。
然后钻进了女子身后的稻草堆。
长公主对着我苦涩一笑:“少将军,待会能否请你背过身,别看别听。”
话音刚落,木栅栏的门被几个北疆士兵踹开了。
那群女子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四处逃散,但很快就被鞭子抽趴下了。
干燥的空气中,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
被***的女子没有一个发出哭叫,好像这种事已经是家常便饭。
身边的莲华用湿布擦掉了脸上的泥,笑着解开了裙带,撑着虚弱的身体在草地上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