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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昨日,老爷却被东厂拿了,说是办事不利。本来此次老爷这副千户得了一个新的差事,是刺探那流寇赵天王的行踪!赵天王在北直隶和山西一带活动,朝廷屡屡进剿都无功而返,因此引发了朝廷震动,陛下龙颜大怒,责令东厂锦衣卫打探贼情。”
“可那李贼狡猾如狐,东厂的阉人们眼看陛下要责问,便将这罪责推到了老爷头上。就在昨日,老爷被拿下诏狱问罪。公子昨日就是听了这消息,才怒急攻心,昏厥了过去。”
这人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公子……老爷已从诏狱里捎了口信来,说是此番入狱,必死无疑。让公子早做打算,京城不能再待了,还是赶紧的逃出京去。至于老爷,公子便不必再挂念了,老爷只想公子能好好活下去。”
“……”
张静一方才还觉得自己身体疲惫得厉害,动弹不得,听到这里,身上的气力倒是慢慢回来了一点,心里不禁说:TMD,说了这么多,敢情我现在是罪囚之子?
“不对,怎么你这人这么啰嗦,我还没怎么问,你便将什么都抖落出来。”
这人担心的道:“公子想来又忘了,这几日,公子浑浑噩噩,总是记不起从前的事,每次醒来,都要将自己的身世问个遍。”
原来如此。
张静一使了使劲,缓缓地翻身而起,屋里的陈设终于展露眼前了。
这厢房不大,却是一尘不染,他的身下是一张梨花木的床榻,床榻上方,是青纱帷帐,铜勾儿将纱帐勾起。
在床榻的一侧,则是一个苦瓜脸的人,青衣小帽,活脱脱的奴仆打扮。
眼前这人,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张静一,却又为张静一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而有几分欣慰:“公子,两个哥儿已经预备好了车马,就等护着公子启程了。若是再不走,只恐夜长梦多。”
张静一看着眼前的奴仆,在这一刻,他已经完全确信,自己来到了陌生的时代。
来到这个地方之前,他其实是房产公司一位年轻有为的项目经理。
回想上一世,他正在做着一个新项目,项目的位置呢,大抵是在京城的六七环之外,多走几步,就可以到河北了。
偏是偏了一点,可好歹也是京城不是?
因而项目的策划里,自是少不得要彰显出一点卖点来。
项目是一片荒郊野岭,因为依着连绵的大山,却没有什么水源,可做房产的嘛,不整一点依山傍水,一线临湖,自然有点不合适。
于是在项目的规划上,则是挖一个小水沟,再灌点水,如此一来,有山有湖,齐全了。
事情坏就坏在这个小水沟上,张静一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挖个小水沟,挖掘机一铲下去,怎么就会挖到文物了呢?
做项目的,最怕的就是挖到文物,当时项目现场的人不少,于是当机立断,赶紧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