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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凰的手掌心有一层有一层的薄茧,她常年使剑用鞭,自然留下这些痕迹,但是掌骨却的的确确是柔软的。她这般主动,叫庸弋脸上莫名发烫,窘迫地缩回手来:“宫主是宫主,我的手粗糙,哪能跟宫主比。”
“谁说的?你我能有什么分别?”玉宫主非但不让他自卑,还就硬要抓着他的手,来一个十字相扣,真真姐妹情深毫无芥蒂,“是不是林铛整日使唤你们干活?林姐姐一向操心着宫里的事,少做个一样半样的又能怎么样呢?我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很好,太阳落山以后,你们爱去做什么就做什么。”
庸弋被她这样握着手,一时间就更尴尬了,可又怕自己动作太大引她生疑,只能顺着她的话干笑道:“大家都是姐妹,说什么使唤不使唤的,能为宫里出力是我的荣幸。”
“你们呀,都是把这儿当家了。唉......”玉天凰叹着气,牵着他的手与他一块席地而坐。她也不介意满地的草木碎屑,随手掸掸,连裙子都懒得拉扯,便露出一段光洁的脚踝来。庸弋本未在意,只是她这动作,那身子过于乍眼。等注意到时,他脸更是烧的吓人。
眼下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四下无人,只听得虫鸟悉率,庸弋落座以后,总想着如何脱身,奈何玉天凰真把他当作了姐妹,握着她的手随口又问:“方才你说你是为别的事困扰才睡不着的,什么事?说来我听听,说不定我有主意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庸弋绞尽脑汁想着,到底什么理由最是合理,这一边思忖一边作答,嘴里冒出一句话来,“主要还是今日宫里来了男人。我偏生最怕男人,那人却还住在宫内西南,宫中姐妹这样多,我总是心里隐隐不安......”
“哦!你是说庸大夫?”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姐妹多虑,我前几日落了雷劈,林护法担心我才请他上来为我看病,病看好了,我要谢谢他。等过几日他就下山了。他是正人君子,不会怎么样的。不过历来丹霞宫不留男子,就算有,也大多居于后山。若是姐妹担心,明日我就让他换个地方去住。”
“既是客人,也无需如此劳烦,宫主不是说了,他过几日就走吗?”庸弋一面说话,一面小心翼翼、不留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好在玉天凰并未觉察出不对,只是道:“我还想着正好趁有大夫在山上,过两日让他去山谷楼塔那儿给阿婆阿公们也看看。楼里虽也有识得医术的姐妹,但到底没有正儿八经学过,平日里就简单治个跌打损伤、头疼脑热。还是要让精通此道的人来合适。”
庸弋此刻抽回了手,正侧头打量着玉宫主的面容,虽然光线不好,却依然能依稀辨出她五官轮廓。就这样望着,一时间竟然也看得入了神,玉天凰所言所语,似如风般擦耳而过。玉宫主这话说罢,反问一句:“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