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春一听，泪流不止。
床上的曲岁歌倒是平静，擦干嘴角的血：“辛苦您跑一趟了。”
那张原本貌美的脸上干瘪瘦弱，几乎已经看不出曾经的英气。
踏入这青砖红瓦的后宫三年，日日被病痛与萧衍时的报复磋磨，今日之结局，她不意外。
太医看着曲岁歌消沉的模样，心中也觉得可惜。
“不会的，您是杏林圣手，一定有办法救我家主子的。”惊春跪在地上，不住哀求。
太医犹豫道：“若能得到凝露丸，虽无法治愈，但也许能延长寿命。”
惊春大喜，忙问：“从哪儿能得到凝露丸？”
太医道：“凝露丸天下只有一颗，在……陛下手中。”
他说完，惊春和曲岁歌都沉默了。
整个皇宫无人不知，萧衍时厌恶曲岁歌，自从四年前把她接进宫后，未曾宠幸一次，连位份都不曾给她，如今她虽住在后宫，却仍只能被称为将军，成了全玉京的笑话。
更遑论，让他把如此珍贵的凝露丸给她。
怔愣过后，曲岁歌扯出一抹虚弱的笑：“罢了，惊春，你送太医吧。”
太医离开不过一刻，又有人走进了芙蕖宫。
萧衍时身穿黑色龙纹锦袍，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冷淡。
似乎根本看不到曲岁歌脸上的苍白，拉起她就要往外走：“雁儿晕倒了，你去救她。”
青雁是萧衍时心仪之人，患有心疾，而曲岁歌纯阴之体，血有奇效，便成了她现成的药罐。
哪怕曲岁歌早年在战场落下伤病，进宫后萧衍时仍每月会派人来取她一碗血。
一月一次，从不手软。
这个月分明已经取过了，可他居然又来了。
惊春还记着太医的话，自家主子本来就时日无多了，如何还能承受得了再取一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