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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冉不禁有些紧张,她局促地攥着长出许多的衣袖,像个做错事被老师罚检讨的小孩子。
生怕哪里会惹得他不高兴。
为什么用左手签?
穆景寒冷冷抬眸,凛冽如利剑的目光定在她垂在身侧的右手:别告诉我,你是想用来毁约逃避责任。
不是的,我不是......
许清冉赶紧摇头,她着急地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好像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情急之下,她隐约像是红了眼眶,语无伦次地开口:因为右手不能用了,以前受过伤,没治好。
她说着,又怕他不相信,干脆咬牙忍着痛意,艰难地抬了抬右手手腕。
不过两寸的高度。
她却疼得脸色惨白,连着声音都在发抖:右手是真的动不了了,我没有骗你,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医生......
没必要。
穆景寒反手将文件合起,一把推到林裕年面前:伯父,您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不了,你办事,伯父靠得住。
林裕年心意甚慰地在他肩上拍了拍,又疲惫地叹了口气:不过,你伯母的情况有些复杂,手术方案一时半会儿还定不下来。
紧接着,他颇有深意地顿了须臾:后面的人和事情,还要你多留意。
言有所指。
再明显不过。
这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穆景寒是多通透的人啊,瞬间明白了他的后顾之忧。
他抬眸,不紧不慢掠过许清冉僵白脆弱的面容,而后凉薄地轻笑:倘若有人真的不自量力再做出些什么,我想,就不会只是废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他不偏不倚。
狠狠踩在她最痛的伤口。
许清冉缓慢沉重地低下了头,竭尽全力想将僵硬麻木的右手藏起来。
就像藏起她那些稀碎不堪的过去。
暂时还不能让你伯母知道,她就是骨髓捐赠人的事情,
林裕年脸色沉得很难看,他半点不想提及许清冉的名字,索性直接略过:林家她是肯定不能待的,你就看着安排吧,别闹出人命就行。
闻言。
许清冉清削的脸上顿时血色褪尽,她赶紧摇头,卑微地朝着林裕年乞求:不要,求求您,我可以自己找落脚的地方。
睡长椅,住桥洞,我都可以,我真的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她急切地保证,声音几乎带着哽咽:林董事长,求求您了,看在我曾经喊您一声父亲的份上,不要劳烦穆先生了,好吗?
得寸进尺的东西!
林裕年嫌恶地瞪了她一眼,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腌?恶心的垃圾,他连头也没回:景寒,我有些乏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处置了。
心里咯噔一声。
许清冉脸色霎时间僵白一片,她木然惊恐地抬眸,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高大男人。
就这么怕他?
穆景寒颇为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他微微俯身,极具为危险性地凑近她耳畔:许清冉,好戏就要开始了,期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