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前面的摄像头。
女孩的手一直拽着校服衣角，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把钱接过来。
离开前，女孩还特意回头，朝周言庭弯腰致谢。
“切，真是个怪人。”
……
周言庭没想到，一天之内，会遇到女孩两次。
从住院部下来，经过急诊室时。
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热闹。
“我不要你的臭钱，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妇人凄厉地喊着。
两手毫无章法，朝面前的人落下。
女孩像犯了错的木偶，一动不动，任由那些巴掌落到自己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替我爸爸向您道歉，我们一定会补偿你的。”
“补偿？补偿有什么用？补偿我儿子就会活过来吗？”
“明明是那男人醉驾，为什么他活下来了，我儿子却死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
女孩也没能想到。
自己不过离开一阵子，男生就因抢救无效，去世了。
“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们一家的，我要你们把我儿子的命还回来。”
妇人往女孩身上踹了一脚。
女孩没站稳，后脑勺磕到墙壁，然后滑落地面。
围着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就散了。
只有女孩，像是丢了魂一样，瘫在地上。
良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把散落的钱一张一张捡起来。
随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又把卷起来的衣袖放下，遮住那伤痕累累的手肘。
上了二楼。
“妈，先吃点东西吧。”
对方没有接。
“小曦，你先回家去吧，你爸这有我守着，放心，有什么事我再联系你。”
女孩摇摇头。
“妈，我陪你一起等。”
她没提楼下的遭遇。
也不说自己受伤了。
就这么守在病房外。
周言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直没离开。
直到听到护士说，病人醒了，才转身下楼。
可他不知道。
醒来的男人无法接受，因为自己一次失误，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当晚，他趁着妻子熟睡，女儿回家。
独自一人来到楼顶，结束生命。
五年后，周言庭回国开公司。
路过会议室里，听到里面的谈话。
“你们这些资本家就是这么剥削打工人的？”
“我什么学历，简历上明明白白写着，既然我不符合招聘要求，为什么还要通知我过来面试？”
“我坐了两小时的地铁，顶着大太阳过来，你轻飘飘一句不合适，就把我给否决了。”
“难道就因为我是求职者，我的时间就不是钱，我白该花这十几块的车费过来吗？”
女生愤愤不平在那喊。
后来，人事同意报销车费，她才愿意离开。
离开的时候，周言庭与她插肩而过。
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年想讹自己的小骗子。
只是对方并未认出他。
从人事手里接过简历。
周言庭看了眼姓名那栏。
原来，她叫陈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