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不是对着人笑，而是对着钱笑。
经常有邻居说，我妹是投错了人家，如果是个单位职工家的孩子，以后铁定有出息。
整整两万块，我妈一半都花在了我身上。
我妹在学校勤工俭学，而我则偷偷摸摸将我的零花钱都塞进她的口袋里，告诉她买门口的奶茶喝。
别人有的，她也要有。
然后第一次中考模拟，我考的极差，放学的时候都躲着我妹。
但她还是准备无误的找到了我，对着我的腿就是一下，“陈鸿志，我看你是他么的飘了吧？有钱了不起？有钱以后能有学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垃圾。”
本来心情就已经很差了，我第一次拿出了哥哥的架势，“陈小美，我才是你哥！”
“你也配！”她抡起书包，往我的后背砸了过来，“你花的是我钱！”
那天，我带着一身的伤回了家，但是我却一个字都没敢说，找了个打球受伤的借口。
夜里，我翻来拂去想了很久。
今天的陈小美冷静又可怕，仿佛对我积怨已久，又仿佛舍不得下狠手，抡书砸我脑袋的这一下，她真的没手软。
我确定，她是想打死我的。
05
很快，中考之后的夏天，我如愿考了个还不错的学校。
我妹依旧稳定发挥，保送市一中。
老师和校长来家里送奖金的那一天，我妹躲在屋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我妈满脸笑意的接过厚实的奖学金塞进口袋里，却没皮没脸的说道，“这丫头不是上学的料，高中我们不让她上了，给她说了门亲事。”
老师当即愣住了，“小美妈妈，这是孩子的大事，现在就是应该上学，这还没到法定年龄，不能结婚啊！”
“你们这些老师懂什么？就知道赚钱，女娃子就是要嫁出去卖钱的，我家男娃子以后才能有出息。”
我妈作势要将老师和校长撵出家门，我爸也阴着脸，“你们这些只知道赚钱不吐骨头的文化人，女娃子就是要生孩子的，学那么多干什么！走走走！”
我妹从外面冲了进来，“你们给我花过钱吗？这些年我上学的钱哪里不是我自己一点一点攒的钱，我的奖学金都给你吞掉了，你们才是吃人不吐骨头！”
“妈的，你说的什么东西！你现在骨头硬了耐打了是吧，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个赔钱的东西！”我爸抡起旁边的铁锹就往我姐身上砸了过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拉开了我妹，墙上被砸了一个大窟窿。
就在我家闹的鸡飞狗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陈昌智，在不不在？”外面有人喊到。
这声音我认识，是坡子上的老李书，他儿子前些年出了车祸没了两条腿，但赔了好大一笔钱。
真的打的好主意，让我妹去当伺候人的保姆。
我妹越哭声音越大，我往她往老师身边一推，“拜托了，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