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斐一直盯着她手机，虞时无奈之下只好收了钱。
随后宋斐离开，虞时默默看了会他的背影，最终起身追上去：“宋律师，你怎么知道我是虞时？”
宋斐没回头，身姿挺拔的大步往前走：“昨天见过，虞小姐为我那碗面结了帐。”
大概是觉得这算一句废话，宋斐又补充了一句，“虞小姐很漂亮，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他的语气很平和，这句话说出来，虞时听不出夸赞也听不出恭维，好像就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最重要的是，他的腿很长，不刻意慢下步子时，虞时还得小跑才能追上。
追到了单元楼下，虞时终于松了口气。
她看着宋斐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压低：“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宋斐拉开门：“我也住这里。”
说完后，他偏过头推了下眼镜，神色一本正经。
“只是碰巧路过，看到了坐在广玉兰树下的虞小姐，让我想起了那碗清汤无葱面。”
虞时：“……”
她想不出，自己和一碗面能有什么关联性？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虞时住在三楼，因为整栋楼是高层，三楼的采光相对较差，所以租金便宜些。
但虞时想知道宋斐住哪里，便进了电梯一路跟着他往上，直到最后在二十一层停下。
宋斐好似没察觉出异样，临走时还对着虞时客气的点点头。
虞时想要跟出去，又觉得很突兀，便停了下来。
电梯合上，她默默的站了几分钟，才按了三楼重新往下。
回到公寓中，虞时换了鞋子躺在沙发上，点开了宋斐的朋友圈。
朋友圈动态也算频繁，但都是转载法律条文或是红头文件，关于个人生活的基本没有。
虞时一直往下翻，也不知道翻到了多少年前，终于看到了一条动态。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配图是堆满桌子的厚厚律法书籍。
点赞评论的人很多，但宋斐一条没回。
虞时又往下翻，一直翻到最底部，好像是十年前。
她看到了一张照片。
宋斐站在阴雨蒙蒙的泥泞地里，回过头来灿烂一笑。
身后是倒塌的残垣断壁，周围是满脸愁苦的灾民。而十七岁的少年，脸上沾满了泥水，眼中满是红血丝和疲倦。可他背脊挺拔，像极了戈壁滩上屹立着的小白杨。
艰险之下，满是坚韧和意气风发！
虞时怔怔的看着这张照片，直到手机自动息屏。
她扔下手机，躺在沙发上捂住了眼。片刻后，有眼泪顺着指缝缓缓流了出来。
……
次日。
虞时早起去了趟银行，把两张支票都兑现。
然后她换上那条蓝色礼服，到了宴御门口。
陆明珠派来的司机提前到达，上车后，车子往城南开去。
虞时一开始在走神，直到车子开了十多分钟，她才回过神看向外面。瞧见周围环境后，虞时皱眉道：“这不是去陆家的路。”
司机下意识问：“虞小姐去过陆家？”
虞时不说话，司机这才回过神解释：“小姐说改地址了，叫我送虞小姐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