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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明月高悬天空,在这热闹氛围里被衬得愈发明亮。
嫔妃臣子齐聚一处,座上宾还有几个外国来的使臣。
觥筹交错间,数个妃子轮番上场献才艺,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柔妃坐在皇帝身边,眉目间尽是不屑。
萧婕妤表演了羽衣霓裳舞,她讥讽道:“艳俗”。
于贵人表演了一曲高山流水,她摆弄着手指评价:“无聊”。
何嫔献上一副亲手绘制的画卷,她翻了个白眼掩嘴笑道:“这等蹩脚画技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终于,待其他嫔妃都表演了个七七八八,柔妃勾唇一笑,扭着腰肢不急不徐地走到殿中央,对着皇帝盈盈一跪。
“陛下,臣妾也想献歌一首。”
“柔儿的嗓音最为动听,歌技更是举世无双,此情此景能有你献歌助兴,自当是再好不过。”
“臣也早听闻柔妃娘娘的歌喉曼妙,今日竟能有幸聆听。”
皇帝的夸耀和其他人的奉承几乎让柔妃尾巴翘到了天上。
她示意乐师开始演奏,清清嗓子摆好架势。
我和平乐公主对视一眼,均心照不宣地抿了口酒。
潺潺琴音伴随着箫声响起,柔妃轻启朱唇,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她却自己愣住了。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至极,在座的人皆是一惊。
银耳羹的功效,开始反噬了。
柔妃花容失色,不信邪地清清嗓子,继续执着地往下唱。
如此一来,甚至有几个人不给面子地捂住了耳朵,就连皇上也紧蹙眉头,现出尴尬之色。
柔妃急得快要哭出来,掐着自己的脖子努力发声,到最后甚至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彻底成了哑巴。
她着急地跺脚,用尽全力发出声音,在旁人眼里却像是在表演哑剧,滑稽至极。
“柔妃,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已然生气,竖眉质问。
柔妃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无助地来回比划。
“胡闹,这是什么场合,由得你在此捉弄大家!”皇帝怒拍桌子而起,柔妃浑身一颤,被吓得立刻跪伏在地,眼泪如掉线的珠子。
可恼怒至极的皇帝怎会顾及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吩咐左右将柔妃带下去。
柔妃哭成泪人,不住地摇头赖在原地不肯离开,在众目睽睽下被宫人拖走。
真是好生有趣。
气氛一时间降到冰点,尴尬至极,外国的使臣憋着笑窃窃私语,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
就在这时,我缓缓走上前去。
“臣妾愿献舞一首。”
有人救场,皇帝脸色稍霁,笑道:“自是再好不过。”
丝竹声起,我踏着乐声翩翩起舞,惊艳四座。
这首舞我日夜练习许久,磨得脚跟都起了水泡,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皇帝的眼睛愈发亮起来,看得如痴如醉,只是却好像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一舞终了,我柔弱不能自理地往地上一跪:“臣妾献丑了,还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