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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用如同小鹿一般哀伤无辜的眼神望了王爷一眼,见他仍是不为所动,只能默默地起身,垂首道:“那就麻烦韩侍卫了。”
王爷霜湛见着晓月随着韩羽一步深、一步浅地往雪地里走去,暗暗松了口气,但旋即眉毛又打了个结,但到底他只能波澜不惊地说道:“府中丫鬟不懂事,让各位见笑了。现在便让我和新娘子行礼吧!”
……
韩羽带了大夫,随着晓月到了王妃郁玖兰的院落。她这个院子在王府一隅,甚是僻静,因她平日里不受王爷宠爱,又是久病在床,如今伺候在旁的仆人走得七七八八,唯独剩下一个晓月,境况颇为凄凉。
韩羽眼见着王妃蜷缩着卧在床侧,小小的身躯如同猫儿一般,枯黄的头发散落在铺上,面色蜡黄,只眼睛大得吓人,她望着过来的几日,便是受惊了一般往床边缩去。
韩羽见她如此,也是大为心疼,想起当年她鲜活的模样,料不到今日竟会病至如此情状,眼见得她出气多、进气少,命是不久矣。她十五岁嫁进王府,如今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却便要夭折了去,他不由叹了口气,唤了声,“王妃。”
郁玖兰慢慢抬眼望着他,似很是吃力地喘了口气,方才说道:“为什么是你来?王爷,他终是不肯来么?”
韩羽心中不忍,只劝慰道:“王爷……宫中有些事,他会赶过来的。”
郁玖兰一声苦笑,“韩羽,你当我真不知晓么?这鞭炮声这般响,想那新王妃已经入府了吧?我已经不责他这般喜新厌旧,甚至等不及我过身就纳进新人来。我只不过想求他在我死前来看我一眼,他便厌弃我至此,竟真的连这一眼也不来看么?”
韩羽心下一阵凄凉,“很多事……王爷也是身不由己。”
郁玖兰摇头苦笑,“是啊,他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我刚进门他就纳了闾氏为夫人是身不由己,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是身不由己,后来又宠幸烟花女子是身不由己……或许是我真的太苛求了,真的想以他王爷之尊,这一生只爱我一人,可是他的变心却也未免太绝然了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剧烈咳着。
韩羽忍不住走近她,低声劝慰道:“这不是你的苛求,我想……王爷他心里是只爱你一个的……”
郁玖兰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几丝狡黠,又有几丝苦涩,“韩羽,你一向冷心冷面的,什么时候也这么会安慰人了?我记得我嫁到中原的时候,我爹就说过,我虽然是柔然的公主,可是到了大齐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外族女子,一定要贤良恭顺,若王爷要纳其他女子,莫要拦着他,要顺着他的心意。可是我到底是高估自己了,也高估霜湛对我的爱了,我的苛求,左不过是害苦我自己了。这世上男子,又有几个不是朝三暮四、得陇望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