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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不知将军府中情况如何;二来,她怕再遭二房嫉恨,父母本就在府中如履薄冰,自己又如何能添乱呢。再说她是嫁人,将军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母亲委实太过小心。
却说昨天大婚,周嬷嬷并大伙早累极,自打定亲以来,纳彩、问名等六礼一一下来,因是时间仓促,众人早已疲惫不堪,是以单单留翠喜服侍。
翠喜是多不招人待见才当做一个男子使唤啊?
然也。翠喜却是和李云珂打小便一同和女武师习些拳脚功夫的。
说起来,父母是极为疼宠她的,但也不过分娇惯。父亲甚至说,不愿她和妻子一般能干,但求离开父母也聊以自保。
父亲不过壮年,却只有母亲一人。择一人而白头。到底是母亲的幸事了。但是看过大伯父和二伯父一家,以及闺中密友的糟心事,她便对人性没那么期待了。这世上的儿郎,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仆妇成群,薄情郎不少,那些闺怨黯然者也不知凡几。
因着这一层,李云珂对于男女之事便不热衷,但是直至遇到……
可那人,最后也是因为要尽天下所谓之大孝,便弃她而去了。
所以啊,嫁汉嫁汉,和谁不是一辈子,不是将军,也会有其他人,又有何分别?
周嬷嬷本来笑面,瞧着云珂神色起伏,但此刻却蹙紧眉头,她到底按耐不住,叹息道:“姑娘不知,昨儿我睡的早,今早方得知,姑爷他—”她说了一半,却又不住叹气。
李云珂任一个秀美婉约的丫鬟将暗红色绣纹外衫穿妥帖了,倒是执起嬷嬷的手,亲昵非常:“我都知道了,嬷嬷不用担心。”
适才想了一会子,不过是有感而发,她早在成亲前就劝自己多次,如今已然释怀。
原本给她系盘口的丫鬟一怔,一双眸子也满是诧异。
李云珂好笑的看着她:“翠芝,你不会儿也傻了吧?”
翠喜脸上同样不好,却看了看四周的丫鬟,李云珂会意,让她们都退下,翠喜按捺不住,急性子道:“小姐,姑爷走了。”
什么叫“姑爷走了”?李云珂一时没反应过来。
原来昨晚上徐岩就连夜出城了,怪道一宿未归呢。
周嬷嬷丰腴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只湖绿色玉镯,阳光下熠熠闪耀,成色很好,竟然比一般大户人家的主母穿戴还有华贵。
她此番说辞,一是给姑娘提个醒;二是为云珂担忧。
大喜之日新郎就远走,虽是官职在身皇命难违,但如此一般,姑娘日后在侯府的处境,可就不好说了。
偌大的府邸,该如何自处啊。可姑娘却……
偏偏正主不以为惧。
李云珂随手拨了拨云鬓上的赤金簪子,黄橙橙的簪子映着早霞的光芒,她月白的脸笼罩在盛光之下,笑颜惑人:“我当是什么事,嬷嬷且放心吧。”
众人见她如此不以为然,面上不免担忧。周嬷嬷更是不安,低声道:“姑娘啊,此处不比李府,姑爷也不知何时回来,撇下了这么大摊子就走了,可叫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