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擦了擦额头的汗，嘴里喊着子涵妈妈慢些走，小心楼梯，一路殷勤小跑跟了上去。
季漾摸了摸儿子的脸蛋道：“睡一觉吧。”
“季漾，这回你不许道歉。”季楊今天还没有午睡，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很少叫季漾妈妈，更多时候都是季漾季漾的直呼姓名。
“好。”
听到季漾肯定回答，季楊抿嘴笑了，脸颊有道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他缓缓闭着眼，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强撑着耷拉下来的眼皮道：“徐子涵是讨厌鬼，我没偷橡皮，那块橡皮我觉得好丑，他妈妈会不会打你？”
困极了的季楊终于有了几分孩子气，说话不再像个大人似的。
“不用担心，妈妈都能解决”
季漾说完，季楊抵不过困意进入了梦乡。
嘴角微微向上的季楊睡得很安心，瞧着这便宜儿子季漾有些出神，回忆脑中的过往，原主母亲当的很失败，总是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跟着操心。
低头亲了下季楊的额头，季漾笑了笑，熊孩子乖巧起来还挺讨人喜欢。
这些年来，原主根本拿孩子没办法，家里的事情都是可着季楊的性子。
季漾用手背蹭了蹭儿子的脸颊，臭小子，你这一家之主的地位要还回来了。
“你是小偷！”
“我不是！”
监控录像里，两个孩子因为一块掉在地上的橡皮争吵。
显然，季楊是被冤枉的。
到这里，季漾觉得是孩子之间的矛盾不算大事，澄清事情让徐子涵道歉就行了。
可徐母不依不饶，下不来台的她死要面子，嘴里嚷嚷着：“医药费营养费要多少我赔你多少，道歉不可能！季楊也有错，我儿子还被你儿子压在身下呢，不信你接着往下看！”
徐母来前问过自家儿子，徐子涵闷头不说话，徐母从别的小朋友口中听说季楊压住他儿子，若不是老师来得及时，徐子涵就挨揍了。
季楊的拳头打人可疼了，这是整个幼儿园大班小朋友的共识。
季漾并未接话，都没正眼瞧徐母，她继续往下看录像，接下来发生了让季漾怒火中烧的一幕。
“你没有爸爸，所以偷我爸爸给我买的橡皮！”徐子涵见季楊受伤有些害怕，他指着季楊口不择言。
徐子涵慌乱下只想确定季楊偷了他的橡皮，忘记了不能说季楊没爸爸，不然季楊会打人。
原本低头搓铅笔划在衣服上污渍的季楊猛地抬头，他小脸被气得通红，双手握紧拳头扑向徐子涵。
两人一起摔倒在教室的软垫地面上，这时幼儿园老师赶了过来，及时制止了打架。
季漾冷冷盯着徐子涵母亲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错？道歉！”
小孩子既天真的无邪，又邪恶的纯粹，他们不知道一件事能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季漾视线停在录像里儿子稚嫩的脸庞，她心里发堵。
“你要多少钱，开个数。”徐子涵母亲依旧那副暴发户作派，她不想向季漾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