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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江小儿!想趁着老夫醉酒,帮公主殿下给谢升平讨追封,是不是?绝无可能,除非老夫死了!”
江浙眉宇微微皱起,淡声说:“谢升平自幼习武,从公主伴读一步步成长为提刀上马、打胜仗护江山的大将军,靠的都是她的真本事,临安侯有何理由阻止她的死后追封?”
死后追封,说白了就只是殊荣罢了!
“她是女子,只这一条,便不能给她封侯。”
临安侯拔高了嗓音,将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正站在门外偷听的谢升平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的手指被捏得泛白,指甲狠狠掐到掌心之中,恨不得当场踹临安侯心口一个脚印,再把脑袋拧下来。
身为女子,就算凭借真能耐执政掌权,都是错吗?
男主当权主政就是顺应天道,女子便是牝鸡司晨?
这是哪门子道理?
谢升平五指并掌,“砰”地一推,殿门应声而开。
她边朝里面走边笑:“临安侯适才的话,听得本宫怪恶心的。女子怎么了?”
她在二人中间驻足转身,转眸盯着临安侯:“谢升平武能平定十方太平,战功足够换取一个追封爵位,这个爵位是她应得的荣光。凭什么因为是女子,就要被剥夺荣耀?”
临安侯心中暗道不好,这小公主何时学会听墙根了!
他瞧见谢升平略带虚弱的模样,顿时露出担忧的神情,殷切地关心,顺便转移话题:“公主殿下,片刻未见,您怎么变得这样虚弱了?”
谢升平眼神冷淡:“本宫遇刺了。”
临安侯惊愕地瞪大眸子,两分醉意彻底消散,双手在胸前紧张地动了动,一副恨不得亲自上前查看谢升平有没有受到损伤的样子。
“公主的身体如何了?太医,太医都去哪儿了?这么大的事,伺候的人都是死的不成,竟敢不同本侯通禀!”
“本宫这不是,亲自来通禀侯爷了吗?”
谢升平走到上首坐下,抬眸瞪了眼江浙,警告他不要装傻充愣,赶紧配合她一起演完这出戏。
江浙顿悟,冷下脸,审视地盯着临安侯:“公主为何遇刺,侯爷您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
临安侯震怒一吼:“公主殿下遇刺,跟本侯有什么关系?江浙,你别以为有公主无底线的偏袒你,本侯就不敢收拾你!”
江浙充耳不闻:“公主性情温和,此前从未与他人有过生死冲突,唯一一次,便是想给家妻追封侯爵,却被侯爷您否决,您当日拂袖离殿,可是说,谁敢给谢升平追封,您就杀谁的......”
临安侯当即打断江浙的话,指着他跳脚:“江浙,你闭嘴!本侯可是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你随意诬陷本侯,是要处死!别仗着公主宠你,就敢胡乱攀咬辅政大臣了!”
嚯!辅政大臣了不起啊!狂的都要上天了!
谢升平的背脊离开椅子靠背,微微前倾,手撑着膝头,眯眼盯着临安侯,冷冷笑。